許砳的聲音從盥洗室傳來:“還好。”
池樂轉身背靠著窗,許砳的大拖鞋像條船,她輕輕踢了幾下,歪起腦袋:“許砳,我現在有點懷疑你是不是真那麼窮。”
“不用懷疑。”許砳淡聲道:“我還有三億多的債務。”
許砳從來不撒謊,也不屑對著她撒謊,所以他說什麼池樂都深信不疑。
“要睡衣麼?”許砳站在臥室衣櫃邊,朝她望過來。
池樂壞心地衝他眨眼睛:“你想我穿嘛?或者你喜歡不穿。”
許砳似乎免疫了她的調戲,收回視線整理衣服:“隨你。”
池樂也只是嘴上說說,她還沒奔放到什麼也不穿的站到男生面前。她拿了許砳給的衣服和毛巾走進浴室。
浴室門窗緊閉,卻掩不住那道玲瓏身影。
池樂關掉淋浴,正要拿毛巾,門突然被推開,她被提起來擠到洗手檯上。
這人力氣太大,她差點被撞飛。池樂驚魂未定地抱住少年的脖頸:“我還沒吹頭髮。”
她的長髮滴著水,染溼了許砳的上衣,薄薄的布料貼在他身上,透出年輕有力的結實肌塊。
許砳垂眸看她,眸色森冷,和正在做的事恰恰相反。
他的臉頰被熱氣燻得微微泛紅,捲翹的睫毛壓在眼瞼下,冷白皮襯得兩扇濃密長睫雅黑一片,不知道是不是流著汗的緣故,薄唇的唇窩變得極致誘人。
池樂盯著他的嘴唇:“能親嗎?我給你買塊表。”
許砳一言不發,冷冷看著她。
好吧,不讓。
下一秒:“誒——”池樂不受力地皺眉:“許砳,你慢一點。”
許砳抱起她回房間。
月色入侵。
窗外少許微風,依稀能聽見水聲靜靜流淌。
*
深夜,許砳站在露臺上,偏頭點燃一根菸,挺拔的背脊抵著護欄,視線落在房間裡。
屋裡的人睡得正香,絲毫看不出來她有多認床。
她側躺著,睡相和她的性格一樣,裝乖叛逆,無規矩可言,短褲褲管露出來的那一大截腿瑩白修長,搭在深藍被子上,侵佔感很強。
從來沒有外人進過他的房間,而此刻滿屋都是她的味道。
許砳沒回房間,繼續點燃第二根菸。
……
池樂夢見自己被許砳追殺,眼看就要掉下懸崖,嚇得猛地睜開眼睛。她坐起來,懵了幾秒,才想起這是許砳的房間。
腦袋昏昏,肌肉痠疼,她有點遲鈍:今天是來幹嘛來著?
哦,馴化許砳。
沒想到反被他折騰得睡著了!
池樂掀開被子,自來熟地拉開衣櫃找衣服穿。
櫃子裡掛著整齊一排衛衣,她隨手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