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將被打到嘴角裂開,頭嗡嗡嗡地響。
“黃將,我本來就只求保住兒子而已。既然這樣,你對我來說就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黃將在一片耳鳴中聽到這樣的話,最後僅存的一點東西終於崩裂了。那些記憶裡的笑容,還有夜晚相擁時的溫度,終於被殘酷的現實揭露出了它們的虛偽。
從來就沒有得到過的東西,再怎麼懇求也是奢望。
他向謝茂森伸開他的手臂,摟住自己深愛的人。
愛啊什麼的,他早就不去想,即使是恨也行,只要人活著就好。所以,他可以揹負著那個孩子的怨恨。
***
謝茂森開始不吃不喝,只是看著窗外日漸蕭條的景色發呆。
要他吃飯,他也不理,好像聽不到人說話的聲音一樣。強行喂他食物,即使他當時吃下去了,也會再吐出來。
黃將只好讓人給他打營養針,但這也不是辦法。
黃將知道謝茂森在做什麼。他在慢性自殺。
“你衝著我來就好了,沒必要折騰自己。”黃將看著謝茂森瘦削的臉,心裡有著難以扼制的心痛。
謝茂森還是沒有反應。
黃將嘆了口氣,就在他要放棄的時候,謝茂森突然說:“因為沒有意義了。”
黃將說:“我知道我對你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
“我沒有保護好豐堯,我活著也沒意義了。”
黃將震驚在謝茂森的身邊,他艱難地問:“真的……對你有那麼重要?”
謝茂森沒有看他,淺淺地出氣,淺淺地說:“你不懂的。我的妻子與兒子對我的意義,他們給了我夢寐以求的東西,現在我完全失去他們了。”
說完,他就閉上了眼。
黃將失魂落魄地走出了臥室。他走到謝豐堯當初住的小房間,裡面還散落著謝豐堯住過的痕跡。那個拼好的拼圖鋪在牆角的地面上,黃將記起他曾經找他要一個相框,說要把拼圖裱起來。
他看到桌上攤開著一個本子,他拿起來看,發現是謝豐堯的日記。那個年齡的孩子大概還沒有什麼保密意識,就這麼把自己的心情暴露在外給人看。
“去年爸爸媽媽帶我去的遊樂園,今年還想再去一次。但是,爸爸說媽媽死了,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這可怎麼辦?”
黃將的手抖了一抖,從日記本里掉出一個東西。
是一張照片。他把照片從地上撿起來,看見上面的一家三口在陽光下笑得個個露出一口白牙。
他終於懂為什麼自己會輸了,謝茂森要的東西,他從來都給不了。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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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豐堯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人,他看起來有點兇。謝豐堯咬咬唇,低下頭。
趙明磊輕輕哼了一聲,說:“要怪就怪你老子,淌了我這裡的渾水,又學什麼別人金盆洗手。”
謝豐堯完全聽不懂。
趙明磊看起來有點心裡煩,對手下招招手,說:“隨便你們了,記得最後還是送回去。媽的,把我這裡當屠宰場就夠了,我不負責殯儀館業務。”
說完,他就要再進去。有人來抓謝豐堯的胳臂,謝豐堯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開始掙扎。
趙明磊轉過頭,謝豐堯望向他露出求救的目光,但是趙明磊笑了笑:“所有人要死的時候,眼神都一樣。”
謝豐堯蒼白了小臉,但是卻沒有哭。
突然有人推開門跑了進來,大喊:“爸爸!”
謝豐堯聞聲望過去,發現是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小姑娘。她撲進趙明磊的懷裡,嘻嘻地笑。
“曦曦,你怎麼跑來了。”趙明磊抱著那個小姑娘,責怪的語氣卻有著寵溺。
趙迎曦從趙明磊的懷裡抬起頭,笑眯眯地看看爸爸,然後轉頭看向謝豐堯,指著他說:“啊呀,怎麼有個小弟弟。”
謝豐堯覺得她也不見得比自己大,瞬間有點不服氣。
趙迎曦跳出趙明磊的懷抱,走到謝豐堯面前,繞著他轉了一圈,眨眼看看他,突然大聲宣佈:“我要這個弟弟跟我玩。”
趙明磊哭笑不得:“曦曦別鬧,爸爸有正事。”
趙迎曦抓住謝豐堯的手,不依不饒:“我就要這個弟弟陪我玩!”
趙明磊想了想,說:“那好吧,不過不能瞎跑。”趙迎曦歡呼一聲,就牽起謝豐堯走出去。
趙明磊對手下使了個眼色,便沒有管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