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試點,所以他來得次數多,跟我家比較熟。”
司馬琴半信半疑地說:“哦,是這樣啊。”懷梅花說:“咱們村是農業村,村民收入差,商亮頭腦靈活,他想推廣種植大棚蔬菜,讓大家增加點收入。”司馬琴說:“他不是支書助理嗎?怎麼農業他也要管?”懷梅花說:“商亮是個好心人,只要他幫得上忙的,他都會幫一把,這樣的人,現在真是太少了。”司馬琴說:“他好象對農村很感興趣,當初他女朋友就因為這跟他分手的,不知道農村到底有什麼好的?”懷梅花說:“總的來說,農村很落後,農民很辛苦。一直在農村種田吧,只夠混飽肚子,沒啥出息,不種田去城裡買房吧,平白背一身債,又是何苦?”
司馬琴覺得懷梅花說得在理,人有時候真不知道應該生活在哪裡,反正哪裡都有煩惱。司馬琴說:“你家種了大棚蔬菜,這個是不是收入好一些?”懷梅花說:“還沒開始賣,希望能賣個好價。”司馬琴沉默了一會,突然說:“我真羨慕你!”懷梅花說:“我上有老,下有小,窮得差點揭不開鍋,你還羨慕我?”司馬琴說:“你至少有個家,有幾畝田,能養活自己,可我有什麼呢?讀了十幾年書,花了家裡好幾萬塊錢,現在什麼都沒有!”懷梅花說:“你可以另外找工作,如果找不到工作,你有家,也可以回去嘛。”司馬琴淡淡地說:“回家?我這個樣子,有何臉面回家?”
懷梅花說:“春節臨近了,你不打算回老家過年嗎?”司馬琴說:“我臉上的傷還沒好,今年不回了,若要回家,不帶個男朋友回去,至少要有一份體面的工作吧?要不然,家人問起來,我怎麼回答?”懷梅花說:“不論你什麼時候回去,不論你在外面混成什麼樣子,相信你的家裡人都不會怪你!”懷梅花說:“我們那兒重男輕女,爸爸媽媽不喜歡女娃,最後又生了我弟弟,說是為延續香火。”懷梅花說:“你別這麼想,家裡能供你上大學,說明他們是重視你的。”司馬琴說:“那是我尋死覓活爭取來的上學權利,我答應父母,等我畢業後,就掙錢供弟弟讀書。”
早晨,司馬琴洗漱後,拿出楊坤送的高檔化妝品,對著鏡子塗抹起來。懷梅花走近她,笑著說:“你天生好看,化淡妝比較好,沒必要抹增白粉,口紅也淡一點好。”司馬琴扭過臉說:“我臉上有痘痘,不蓋住不好看,梅花姐,你臉上面板那麼好,白裡透紅,不知是怎麼保養的?”懷梅花笑道:“女為悅己者容,我打扮給誰看?我每天要幹活,要出汗,可能就通筋活血了,現在是冬天,面板容易乾燥,我才抹點護手霜,給臉上抹點嬰兒護膚霜,那是買給小磊用的,我和他一塊用。”司馬琴恍然大悟,說:“你用嬰兒護膚霜?那麼柔和水嫩,又沒有刺激的東西,難怪你面板那麼好!明天我也去買一盒!”
司馬琴在懷梅花家住了幾天,對勤勞美麗的懷梅花,多了幾份敬重和喜愛。原先,司馬琴看到懷梅花年紀輕輕就守寡,頗有幾份同情,沒想到懷梅花堅強樂觀,恬淡而從容,一家三口雖然生活不寬裕,但常聽到她們爽朗的笑聲,而自己精神茫然,不知該追求什麼?反倒覺得,自己才是可憐的。設身處地,司馬琴理解了商亮幫助懷梅花的心意,這個家庭,兩個女人一個小孩,怎麼支撐起一片天?商亮如果無視懷梅花的困難,那他就不是樂於助人的商亮了。司馬琴隱隱感覺到,懷梅花和商亮之間不是幫扶那麼簡單,但又沒發現他們有什麼曖昧,看到他們有說有笑,一起出入蔬菜大棚,司馬琴有點妒意。
二月的一個早晨,天矇矇亮,懷梅花騎著三輪車,車上放著兩筐青椒,帶到鎮上的菜場去賣。這是昨晚摘好的,少量青椒先成熟了,現在一天能摘一百斤左右,大部分要留到春節期間銷售。懷梅花去得早,一是為了搶個好攤位,農戶擺攤的是臨時攤位,有專門一處空地,去得晚就沒地方擺了,如果擺在前面的路口,經過的人多,賣起來就快;二是可以把青椒批給菜販,菜販子除了運貨過來,也收農產品,在凌晨一點到四點,農民從鄉下帶出來的新鮮蔬菜,他們以低於市場價20%收購,運到市區的蔬菜批發市場轉手,賺取差價,菜農把菜批給販子,雖價格略低,但省下了賣菜的時間,可早點回家幹別的,也不吃虧。
懷梅花到菜場時,菜販的幾輛卡車,裝得滿滿的,看樣子他們要滿載而去了。懷梅花把一筐青椒從車上搬下,還有一杆秤、一疊塑膠袋和一隻矮凳。在她旁邊,有的人已擺好了攤位,放著蘿蔔、青菜等,有的鋪著一塊塑膠薄膜,薄膜上壓著兩塊磚頭,這是搶“攤位”的一種方法。這塊空地,是菜場專門留給農村出來賣東西的,主要是賣蔬菜,零星的有賣草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