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自力更生（一）

18、自力更生

春節過後，春天的景象還不明顯，樹還沒有長出嫩芽，田野裡只有麥苗是綠色的。大棚蔬菜的首戰成功，使江灣村的村民們躍躍欲試，每天有人來村部找商亮諮詢搞蔬菜大棚的事。大規模地搞蔬菜大棚，商亮沒有經驗，他不敢隨隨便便說話，畢竟，自己和懷梅花試驗一下，無關大局，就是失敗了也沒什麼，但幾十個農戶要搞蔬菜大棚，這就不是小事了。面對村民形形式式的問題，商亮無力解答，只能說，要請示書記和主任的意見。商亮感覺到自己的才疏學淺，如果自己在大學裡唸的是農學院，現在就能學以致用，幫村民們答疑解惑了。

俗話說：“人誤地一時，地誤人一年。”此時正值春耕播種季節，大棚內接下來要種什麼？需儘快落實才行。懷梅花已經忙活起來了，這天下午，她將大棚兩邊的塑膠薄膜掀開，讓裡面的土壤，能曬到沒有遮蔽的太陽，能呼吸到清新的空氣。隔年冬天，懷梅花就向村上養豬的人家，買了幾擔豬糞，堆在田的一角，上面用稀泥塗了一層，防止雨水衝涮。現在，她將風乾的豬糞，均勻地撒在田裡，包括大棚內的地裡。司馬琴嫌豬糞臭，沒有上前幫忙，她在一邊的路上，陪懷梅花的兒子王小磊玩。

懷梅花撒完豬糞，又拿著鐵搭翻地，臉上冒著細汗。司馬琴在一旁說：“梅花姐，你真能幹！我讀了十幾年書，什麼農活都不會！”懷梅花笑著說：“你是文化人，做的是腦力勞動，像我沒文化的，才幹這體力活。”司馬琴說：“為什麼要把地翻一遍？你反正去年掙到錢了，為什麼不輕鬆一點呢？你一個女的，這麼忙，累不累？”懷梅花笑道：“大棚裡就半畝地，邊上也就一畝半，這點地，累不著我！種田的都知道，地和人一樣，要飲水，要呼吸，還要營養，這豬糞就是給它施的底肥，有利於新一茬蔬菜的茁壯成長。”

商亮走了過來，小磊衝著商亮喊：“叔叔！叔叔！”商亮摸摸他的頭，說：“小磊，你跟阿姨一起玩，我去看看你媽媽。”商亮走進大棚，說：“梅花，這活應該我乾的，來，把你手裡的農具給我。”懷梅花一鐵搭下去，停止了動作，說：“憑什麼給你幹？”話一出口，懷梅花感覺不雅，紅了臉，說：“別看我是女的，力氣不比你小，翻地的活，還是我拿手。”商亮笑道：“古人不是說，男耕女織嗎？耕田的事，可不就是男人做的？我看你臉上都出汗了，你歇一下，我來吧！”懷梅花手一揮，說：“春夏雨水多，我帶了把鐵鏟，你在大棚周圍挖條溝吧，免得下大雨時，把這塊地淹了。”

看到商亮和懷梅花兩個人都在幹活，很默契的樣子，司馬琴心裡不是滋味，她衝著商亮喊道：“商亮，我的工作你有沒有幫我問李書記？”商亮說：“哦，我忘了，明天幫你問吧。”司馬琴略有不滿，說：“我的事，你不放在心上，要是梅花姐叫你辦，你早就辦了，是不是？”商亮看了看懷梅花，說：“司馬琴，不是我說你，你住在懷梅花家，怎麼不幫幫她乾點農活？”司馬琴說：“我不會幹農活，我幫她婆婆帶小孩，這樣不行嗎？”商亮說：“女孩子要勤快一點，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對你沒壞處。”司馬琴說：“商亮，你是不是看我不順眼？梅花姐都沒說我，你倒說三道四的，你什麼意思？要是你不願意幫我找工作，沒關係，我自己想辦法！”商亮忙說：“我是關心你才說你，去年你把招聘村官的訊息告訴我，我才考上村官，我是那種忘恩負義的小人嗎？你需要我幫忙，我當然會盡力！”司馬琴說：“你知道就好！”懷梅花說：“這回是商亮不對，司馬琴和我不一樣，我幹農活是應當的，司馬琴是客人，你怎麼要求她和我一樣？”

晚上在懷梅花家吃晚飯，菜比較清淡。商亮笑道：“司馬琴，你是四川出生的辣妹子，現在還吃辣嗎？”司馬琴說：“我在東吳生活五年了，已經入鄉隨俗，吃不吃辣無所謂了。”商亮笑道：“我剛到東吳時，一天不吃辣就覺得嘴裡淡得無味，慢慢的也就習慣了。”司馬琴說：“我來東吳之前，臉上長有好多痘痘，幾年下來，我的面板好多了。”懷梅花笑道：“這裡的環境不錯，空氣溼潤，本地的小女孩，長得比較水靈，你現在臉上光滑細膩，人家一看，看不出是川妹子，都會把你當成我們本地人了。”司馬琴笑道：“梅花姐，你雖然結過婚，不過從外表一點看不出來，你還是那麼年輕，好看！”懷梅花笑著說：“你別恭維我了，你看我的手，手指粗，手上還有老繭，跟你差遠了。”商亮笑道：“這是一雙勤勞的手，比那些塗脂抹粉的手漂亮多了！”懷梅花笑著說：“你也取笑我？”

吃過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