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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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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張冠李戴之三

板橋村在一條公路的兩側,沿路的村民,得了地利之便,紛紛破牆開店,有汽車摩托車的修理店,有小商店,有小飯店,這些是村裡先富起來的人,距離公路比較遠的幾個村,要少一些收入來源,他們種的田是口糧田,不用交稅和交糧,有的在田裡種些蔬菜,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村裡還有幾家私營工廠,不但解決了村裡富餘勞動力的就業,還招有外來打工人員。看上去,村裡不差錢,村民過得都還可以,從他們住的房子,以及每天吃的菜可以看出來。

除了農村的貧窮者對家鄉不滿意外,在外人眼裡,幾乎所有的農村都是美麗的,純樸自然,悠閒自在。周鳳明剛來時,這兒的人,對他頗有幾分好奇,喜歡問長問短。哪裡人?家裡什麼情況?大學裡學的什麼?有沒有物件?這些都是他們感興趣的話題。一星期後,好奇就變成了冷清,冷清得讓周鳳明無所適從,他們似乎無視他的存在,沒人和他說話,也沒人交待他做事。周鳳明有點傲,他不去問原因,也不主動和他們交流,而是想:你們不理我,我也懶得理睬你們!

農村的生活波瀾不驚,生活上給周鳳明帶來的不便,他還能忍受,而參加工作後遭遇的冷眼,讓他有些不平。村裡人對他的到來,好象不當回事,言談之間,他們彷彿是說,周鳳明是來村裡蹭飯吃的,這個大學生是個閒人,對村裡不起什麼作用。不被人重視,不被人尊重,這讓周鳳明很鬱悶。無所事事的工作,唾手可得的工資,一點也沒有讓他高興起來。

人都有自尊,何況是自尊心較強的周鳳明?他覺察到自己的處境,不免有些尷尬,有些憤慨,他不想做一個別人眼裡的稻草人,這樣乏味的日子,三年可怎麼過?他無處發洩,不知找誰理論?他覺得自己這個村官,當得太容易,因此反而讓他不舒服,他想做事,他想問心無愧,可是,村主任自己都閒得很,哪有事情安排他幹?而掃地、倒茶之類,他也不屑於做。

周鳳明漸漸覺得,每村安排一名大學生村官,看上去很美,但不一定符合實際,就像這個板橋村,村裡似乎並不歡迎他的到來,對於分配到村裡的大學生村官,好象並非村裡真正的需要,而是上面層層下達的一個指標。大學生深入農村基層擔當村官,出發點是好的,是為了解決大學生的就業,為了給農村增加新生力量,但實際情況呢?大學生村官來到一個新環境,對農村工作不熟悉,如果沒有適當的培訓和協調,往往與當地的人事格格不入,出現水土不服的現象。

周鳳明剛開始想面對現實,適應這裡的環境,因為原本就把當村官作為過渡,也沒想當螺絲釘,但日復一日,周鳳明感到自己來錯了地方,自己不適應這裡,不適應當村官。戀愛要彼此相愛,找工作其實也如此,要相互接納才行,如果一來就有隔膜,如何能增進了解,如魚得水?周鳳明已經醒悟,不是所有的大學生,都適應當村官,這應該是一個雙向的選擇,你情我願,投桃報李,而不是為了就業做出妥協,所謂的“先就業後擇業”,只能解決最基本的生存,卻無法追求生活的質量,誠然,沒有面包,莫談愛情,但是,一個人如果只是為了活著而活著,那還有什麼意義呢?

空閒多了,人容易胡思亂想。周鳳明想起了司馬琴,他想找她聊聊天,談談情,他想向她發動進攻,於是,他給她發了幾條簡訊,字裡行間,透露出想和她交朋友的意思,沒想到司馬琴反應冷淡,發去十幾條簡訊,就回一二條,而且她惜墨如金,廖廖數字如“還好”、“謝謝”,好比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又好比熱烈的進攻打到了棉花團上,頓時失了準頭,失了興趣,這般窩囊讓周鳳明悻悻然。

無聊的日子還在繼續,他為了排遣寂寞,先是學會了吸菸,他還想到了更刺激的,隔三差五的,他會在夜晚到鎮上。路邊的洗頭房,亮著粉紅色的光,打扮很暴露的女孩,向路過的男人拋著媚眼,只要男人駐足張望,女孩便會招手,曖昧地說:“大哥,要不要按摩?進來玩玩!”禁不住誘惑的男人,一看四下沒有熟人,就一頭鑽進去。周鳳明在一個洗頭房裡,認識一位貴州來的女孩,她叫珊珊,才十八歲,長著一張娃娃臉,看上去很清純可愛,誰會想到,她竟然做這個行當?周鳳明聽她說過,她是被男朋友騙出來的,說是幫她找工作,結果,他們錢用完了,她男友就逼她去洗頭房上班,她就陷進去了。周鳳明很同情她,每次去都找她,但幫不上她的忙。

一天下午,周鳳明正在看報紙,看到報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