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的沉默,令阿文也有些難過了,他輕輕的碰一碰阿圓的手背,咬著嘴唇繼續努力說明自己的心境:“嫂子,蔡先生為我講過,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這話是說,高出森林的大樹總是要被大風先吹倒,才能或品行出眾的人,總是容易受到嫉妒和指責,他們在才能上不如我,不喜歡我又有什麼要緊?”
如果一顆樹木高於整個森林,那麼大風來的時候必將摧殘它,如果堆積物高於堤岸,水流來的時候必先沖刷它。從一個“憤青”的角度出發,可以解釋說,在一個庸俗的世界裡,人不能太傑出。
一個出類拔萃、與眾不同的人往往潔身自好,不肯同流合汙,於是他就不能融合到所處的環境中,因此,庸者會心生嫉妒,對你百般挑剔,嚴重者則是對被嫉妒者想方設法進行人身攻擊或誣陷、誹謗、中傷,使被嫉妒者感到壓力或痛苦,而嫉妒者則以此求得心理平衡和滿足,嫉妒者常常以致被嫉妒者於死地而倍感快樂。
阿文現在的這位蔡先生,或許就曾感受到過這種切膚之痛,於是安慰自己的學生,完全可以不理會這些愚者的感受,繼續驕傲清高的走下去。
可是,就只是一個十幾人的學堂,還都是七八歲或十一二歲的少年而已,他們還沒有世故惡俗到那種嫉妒者的程度,小小的阿文,需要現在起就培養“孤高畫質雅”的氣質嗎?阿圓不敢苟同。
其實,阿圓也不是一個圓滑擅長人情世故的能人,可是,好歹“秦檜也有倆相好的”,阿文總不能就這麼一直清高下去,身邊連一個朋友都交不到吧?
阿圓頭大如鼓,最後決定,把自己的所有想法都講給阿文聽,讓他自己去判斷,該如何應對這番窘境。
“阿文,你的為人處世出現了問題,這事兒無可否認,因為,就連旺仔兒,你唯一的好朋友,都對你的行為無法忍受。現在,我們來談一談繼續這樣做的結局——”。
如果阿文的心理素質足夠好,完全不理會同窗們的排擠厭憎,清高自傲、一意孤行、我行我素,專心攻讀聖賢書,那麼,今後很可能成為一個“聖人”式的傑出人士。
如果阿文在發現自己為人處世上的偏差之後,能夠調整狀態,審時度勢,轉換新的面目對人,鍛鍊自己人際溝通和團結合作精神。有了成績,不沾沾自喜,高高在上,而是學會將成績與周圍的人一起分享,共同進步,最終形成一種“全林皆秀、眾堆成岸”的局面,那麼,今後很可能成為一個大大的官員。
最悲哀的是第三種,既不能真正低下腦袋跟“愚者”打成一片,又難以潔身自好保持自己的優秀卓越,最終的結局,既不是“聖人”,也做不成“大官”,只能像蔡先生一樣,寂寞孤清的“憤青”一輩子。
“阿文,我們都不是一個完美的人,在成長的過程中,就要對自己常提醒、勤敲打,告訴自己你到底要做什麼樣的人。只有弄清楚了自己的方向,才能‘風吹星移心不動,水漲船高岸不移’。”
夜色濃重,不知道今日的說教,給這個少年會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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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幸運值
盧管事當夜跟白老二幾個擠了一宿,他很隨和,對這些個鄉巴佬兒,絲毫沒露出嫌棄的意思,他說,他也是個鄉巴佬兒泥腿子。
一直對白老二“情有獨鍾”的盧管事,在長夜裡自然是要跟他促膝長談的,並且還會抵足而眠。
第二日,荒地上安安靜靜的,已經領走了薪水的大小夥子們不用再來了,盧管事也挽起了袖子,跟著白家兄弟們一起完成最後的工作。
小廝盧安,卻大清早就被派走,快馬加鞭回鎮子,把馬車帶回“迷糊陣”。
預料不到的是,下晌,比盧安到的還早的,是“念仁堂”的徐師傅。
費了好一番打聽,徐師傅才摸到了這處荒僻的宅院,看到一個長城一般的新圍牆。
最中間那道明顯新舊有差異的圍牆處,就是白家孤單單的幾間土房。
與從前有差異的,便是又在東側另開了一道門,可以直通到自家的荒地裡面去。
阿圓正在與採蓮一起為那十幾只雞搭建新窩,就靠著東側的那道門,卻壘在了外部,這樣一來,就不會把排洩物留在內院裡面了,也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