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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個瘋婆子吃麵條,還臥了個鮮亮亮的雞蛋,那還了得?

又唱又罵勞累了半晌的白家姑姑,“嗷——”的一聲自己跳了起來,並不追著阿圓搶奪那隻破碗,而是直接抓向了那隻盛雞蛋的竹筐子。

“小娼婦,黑了心肝兒的,搶佔了我們家的陽氣,還敢吃香的喝辣的顯擺,哼——”。

被氣得找不到北的女人,只可惜就長了兩隻手,竹筐子扁而寬,還沒有提手,只能託在胳膊彎兒裡。另一隻手,想要把米啦面啦的劃拉走,又太貪多,根本提不起來。

或者把油罐子搬走?他們這一枝真的想要發了,竟然敗家的添置了這麼大的罐子,滿滿的浮油白亮亮的!

還有肉!白家姑姑剛才沒瞧仔細,蓋得嚴嚴實實的木盆裡面,竟然是醃漬的紅色兒的生肉,一排排排放著,足有個十幾塊。

俺的個老天爺兒啊!這可真是霸佔了整個老白家的陽氣。連自己這個出嫁的閨女都跟著倒黴,瞧瞧他們過上了什麼好日子啊!

義憤填膺的白家姑姑,在灶房裡左抓又提。正不知道怎麼心裡才平衡的時候,阿圓已經把那碗糊塗面送到了老婦人面前。

“呵——呵——呵,”婦人委頓在了院門一角兒,見到阿圓出來,歡喜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手掌在破衣服上擦了幾擦,傻笑著站了起來,那條瘸掉的腿,稍微踉蹌了一下。

“你先吃飽,再餵你的娃兒——”,阿圓心頭酸澀。強扯了一抹笑顏,如果,前世的她沒被孤兒院收留。會不會也要這樣孤苦無依,瘸著腿在大街上討飯?

“娃兒——餓哩!”那婦人比劃一下河沿兒那邊:“等著吃哩——”。

她腦子裡,大概沒有了感謝的概念,嘴裡發著一些歡快的音節,端著那個破碗。就拖拉著殘腿走遠了。

阿圓的心情,實在是有些難過。任誰看到這樣一幕人間慘劇,都要從腳底板滲出涼氣的吧?

女人在生理週期,總不會興高采烈的,尤其是阿圓此刻,看到了遭了劫一般的灶房,羊肉塊兒滴答著醬油汁,正被白家姑姑掂出來,雞蛋筐子被丟在了地上,明顯磕壞了幾隻蛋,白麵布袋也歪了,還好,白家姑姑一隻腿阻住了傾倒的趨勢,卻又沒舍下一罈子米,跟面布袋一起歪著,白嫩嫩的米粒兒,已經開始潑灑而出。

任誰看見這麼一副景象,都會立刻發飆的吧?何況是從苦日子裡熬煎出來的阿圓!

“你幹什麼?給我放下!”阿圓已經顧不得肚子是不是舒服,這人有什麼骨血關聯,一個猛虎下山,就撲過去按住了潑灑的米罐子。

然後,繼續搶救她的白麵,她的羊肉塊兒,每一樣,都是阿圓的心血所在,誰也不能染指!

孤兒院混出來的反應能力,孤兒院練出來的打架身手,就算是這具身子不爭氣,藉助此刻的滔天怒火,那也能大殺八方!

白家姑姑一下子就被扒拉懵了,手裡還蘸著黏稠的醬油肉汁,就莫名其妙的被推搡到了灶房外。

這還不算,侄媳婦兒回屋又掄起一根燒火棍子,照著她的一條腿就打過來,膝蓋上,馬上就傳來刺骨的疼痛。

“死娼婦,你敢打我?”白家姑姑跳起來大罵,身子倒是自動的往後閃躲出去,這可真是瞎了眼,你怎麼就看出來她有可能不敢了?

其實,阿圓已經很是收斂自己的脾氣了,讀小學四年級的時候,從孤兒院到學校,要走一段很僻靜的土路,她曾經遇到了一個猥褻犯,常常騎著一輛腳踏車等在拐角處。

那小子年齡不大,膽子也得算小,只要正好前後無人,就解開褲子的前開門,掏出傢伙來比劃,嘴裡低聲的說一些醜惡的話。

孤兒院裡,還有一個比阿圓大一歲的女孩兒,常常被嚇得大哭,只能狼狽的揹著書包逃跑。

就算是她兩個同行作伴兒,也不能令那個大男孩兒收斂,每天的上下學,就成了最恐怖最難捱的災難。

那時候阿圓十二歲,已經不肯把這樣的醜事告訴給別人聽。

兩個女孩子,採取了不同的處理辦法。

大的那一個病倒了,堅決不肯去上學,寧肯把藥片含在舌頭下面再吐掉,也要繼續發燒。

阿圓借到了一把彈簧刀,在那個時代,擁有一把彈簧刀,就是最酷的象徵,孤兒院裡的一個大哥哥,已經開始打工掙錢,回來看望弟弟妹妹們時,就拿出來顯擺過。

那枚刀子真的很酷,花瓶似的外形,中間正好握的舒服。

銅質的色澤,兩面各雕著一條飛龍。

正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