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也要執意去做的,何況是這一包銀兩?
阿圓嘆息,開啟了包裹,硬硬實實的二十個銀錠子,在晨曦的斜照下。熠熠的閃著光輝。
這正是她目前最需要的東西。
“盧大哥,這些銀子就算是入股吧,我打算開辦一個磚窯,就在新買的那塊荒地上,除了銀子,我還需要找到有經驗的制磚人。您,能幫我嗎?”
如果沒有記錯,前些天。盧管事是明白無誤的表達了對燒紅磚的興趣的。
果然,盧管事的眼睛剎那間被點亮,直接切入正題:“那這些銀子夠不夠?如果只需要這一點兒,那可以算是夫人投資的小買賣,不需要再跟府裡報備。我自己還存了些銀錢,也可以拿出來算一股。行不行?”
他早就想鼓動阿圓做成燒紅磚那樣的大事兒了!試想想,大宋朝有多少個富戶平民,需要用磚蓋起的房子,那市場不要太紅火哦!
兩個聰明人湊在一起,又都是實幹家,很快,一個詳細的合作計劃就列成了。
“我馬上去找燒過供磚的老師傅!”盧管事扭身就走,一點兒不肯拖泥帶水。
白老三還在嘔著氣,不肯跟阿圓四目相對,也不稱呼“嫂子”了,正好,阿圓就躲在小屋子裡清清靜靜的勾畫磚窯的圖紙。
她跟著賣大力氣燒過磚制過磚坯,但是沒有參與過磚窯的興建,腦子裡,也就只有前世磚窯的大致輪廓與通風密閉的各處形貌而已。
值得高興的是,盧夫人安排送來的銀子,是足夠用的。
一開始建磚窯,阿圓沒計劃太大的規模,又都是土泥建築,根本費不了多少錢財。
白老大抽空兒來後院看看媳婦兒,滿臉尷尬的解釋:“老三他不懂事兒,你——心裡別怪——彆氣到自己——”。
為什麼要怪?阿圓吹一吹手指頭上碳棒留下的黑灰,笑笑:“你家兄弟不懂事兒,我為什麼生自己的氣?當嫂子的,能指點多少就指點多少,人家不領情,也用不著在意,自己盡了心就夠了。”
她是常常被白家兄弟妹妹的友好感動了不假,但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兩姓人,其實永遠不可能跟親生的兄弟一樣寬容一樣坦蕩一樣毫無保留,弟弟妹妹對自己親,那她就用同樣的親情回報,跟自己疏遠,那自己也一點兒不會含糊,姐從來不怕人家對自己不好,姐怕的是好的無法應酬回去呢!
現在的白老三,自個兒被女人愚弄了,反而跟提點他的嫂子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純屬傻蛋兼憨蛋的行為,幹自己鳥事兒?
對待這種精蟲上腦的二愣子,阿圓還真不稀罕搭理。
白老大訕訕然,又望見了盧管事送來的銀錠子,登時痴呆了:“怎麼——有這樣多的錢?”
雖說“久旱逢甘霖”,那也用不著一下子發洪水吧?
阿圓也看一眼那堆銀錠子,淡淡的解釋:“是我跟盧夫人合夥兒辦磚窯的本錢,承光,那塊地也是盧府買下的,我想,磚窯廠要寫我的名字。”
經過白老三這麼一鬧,阿圓心裡涼了,開始為自己謀利益,既然這個磚窯從始至終都不需要白家兄弟們出錢出力,那麼,廠子算自己的又有什麼不對?
爹有錢娘有錢男人有錢,終歸還不如自己有。
從來沒想過這個名稱問題的白老大,一下子不知道應答什麼好了。
算是白家的產業,不也一樣讓阿圓自己過上富足的生活嗎?為什麼要追究一個名字是誰的問題?
難道媳婦兒想自己獨佔那個磚窯,不分給白家一點兒利益?
白家不出錢,媳婦兒這樣子也不讓出工的吧?不分給白家錢也是應該的。
可是,媳婦兒掙了錢,不就是自己白老大的錢了嗎?白老大的錢,不就是白家一家人的?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再寫上媳婦兒的名字呢?
在男尊女卑的時代生活的久了,還真是想不通這個道理。
其實,在上次白老大振振有詞的說什麼女孩子用不著學手藝的時候,阿圓就看清了他骨頭裡面的封建思想,那思想鮮活著呢,根本不能算殘餘!
她可以繼續為白家出謀劃策,但是,她也必須為自己做打算,一個完全依託在男人身上的女人,一個沒有經濟獨立權的女人,萬一被丟棄被轟攆,她能怎麼做?萬一在白家撕開了臉面反目成仇,難不成她就要乞討街頭?
齊阿圓到底是怎麼消失的,她不知道,但至少說明,齊阿圓沒有一個堅實的後盾,可以成為她的退路。那麼自己呢?甚至還不如齊阿圓本身在此地有根基,孃家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