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家目前攢錢的目的。不是買地嗎?要是都花費在牛車上面,那算不算是本末倒置了?
“現在不行,媳婦兒——再等等——”,白老大無比艱難的提了反對意見,眼睛都不敢抬起來看向阿圓。
“嫂子想買,那就買吧!”白老二腦子一熱。他跟這個嫂子對脾氣,不忍心看見她失望難過:“就當那木盒子沒賣到錢不就行了?”
木盒子沒賣到錢的話,就意味著繼續數著銅子兒攢錢。就意味著剛剛暖熱的銀錠子是虛無的。
阿圓從衝動中掙脫出來,笑一笑:“我——說著玩兒呢!咱暫時不買這些奢侈品,先買地,先再走幾天——”。
其實,剛才也確實有點著相了。買到手裡荒地,就可以進行出售“嘎石燈”的買賣。那得算“一本萬利”的好生意啊!
腳底板太嬌氣,說不定再磨幾天,就能修煉的堅固剛硬,赤著也能走天涯呢!
“媳婦兒,咱去買鞋,我算了,這兩錠銀子得二十兩,咱買地就用十五兩,再加上給里正辦契約的花費,還能有的剩,別太屈著了,咱買!”白老大看見了買鞋子的攤子,咬咬牙,拽住了彆著頭抵抗誘惑的阿圓。
“二十兩?一錠銀子有十兩沉?白承光,你怎麼不早說?”阿圓幾乎要捶胸頓足,枉她計算來計算去,總害怕花過了,再頂一個“敗家子”的名號,卻原來,自己足足估量少了一半的錢數。
這世界的貨幣忒麻煩了,十兩跟二十兩的東西,壓根咱就沒那概念!
“買鞋,買鞋!從今以後,絕不做鞋穿了!”阿圓發了狠,蹲在鞋攤子上挑挑揀揀起來。
“承光你也試試,二弟,咱們一家人都換新鞋,這錢,用不著省!”
賣鞋的女攤主喜得眉開眼笑,不住聲的招呼:“小娘子好好挑,都是咱自家做的,底子厚實著呢!大兄弟儘管試,這大碼的,是比著俺家男人的大腳丫子做的,保準招腳兜跟兒,怎麼穿都舒服!”
只可惜,都是布鞋,禁不得雨雪的天氣。
阿圓一氣兒挑了六雙鞋,老三就按照老二的腳買,兩個小的,往大處買,攤主另外贈送了幾根可以縫在腳踝處起固定作用的鞋帶子,又著實一番討價還價,才算財貨兩清,彼此都很滿意。
這麼一番熱鬧下來,今兒個的拉麵款子基本就花的七七八八,不過,阿圓心裡有底,懷裡還揣著兩個銀錠子呢,今兒回家,就去買地!
歸心似箭的三個人,大包袱小行李的跟另外三個家庭成員匯合,擠擠挨挨的東西裝滿了地拉車,高高興興的回家去。
除了實在覺得難捱的阿圓更換了新鞋子走路,其他五個人,竟然都財迷的沒捨得穿,採蓮跟阿文,還非常可樂的各自抱著自己的新鞋,路程中,時不時的要拿出來對著阿圓讚歎一下。
顯得就咱不會過日子似的,阿圓對兩個小的做鬼臉,故意把新鞋子揚的高高的顯擺。
三個大些的男子漢看著這三個人互相耍寶,也扭著頭偷笑。
地拉車的木軲轆,在乾硬的土地上碾過,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很疲憊似的,也很歡樂。
有時候,白老大會跟相熟的同村人打個招呼,黑紅的臉膛上掛著笑容,胸脯挺得直直的,聲音也提的高高的。
地拉車上的東西太多,實在擠不下人,阿圓跟兩個小的,竟然沒感覺到多麼勞累。也走回了家。
白老二需要拐去李家村,銀子到手了,當務之急,是先讓李鐵匠打製“嘎石燈”,等荒地的手續一辦完,就要全面鋪開出售工作了。
阿圓指點了一下“流水作業”的操作,畢竟,按照李鐵匠單打獨鬥的勞作方式,根本不可能供應燈具的銷售。
“先把料備好,然後每人一套工序傳下去。是最出活兒的法子。”
白老二丟給嫂子一個“你真行”的眼神,就“踏踏踏”的跑走了。
一家人把地拉車上的貨物全部歸置好,天光就已經暗淡了不少。白老大揣了一隻沉甸甸的銀錠子,又抓了白老三一同去里正家裡。
可不能拿兩隻去露富,萬一把荒地的價格再抬起來,可就搬了簸箕砸自家的腳了!
阿圓帶著兩個小的燒水做飯,白老大是個勤快人。家裡的柴禾碼的足足的,索性在鐵皮爐子上也燒了熱水,讓兩個小的自己去洗洗澡。
每人分一顆澡豆到手裡,阿圓滿意的發現,小阿文的動作跟自己昨兒一樣,往嘴巴里面送!
“嘻嘻——這是洗澡用的。把你的頭也要洗乾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