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吞攤子的掌櫃姓王,大家都稱呼是“老王”和“王嬸兒”。
“小幹蝦?放進湯裡,會不會太腥,竄了味兒?”王嬸兒有些心動,又怕是著了別人的道,給引到壕溝裡去了。
“您試試不就行了?我在家做雲吞就放那個,味道很鮮,很好吃。”阿圓不禁回憶起前世裡那些自己做過的家常食品。每一樣,都那麼溫馨。
“你——你會做雲吞?”王家夫婦大驚失色的樣子,還真是好笑,難道自己還會改行做雲吞,明搶他們的生意不成?
阿圓無辜的眨巴眼睛,攤攤手:“我就喜歡琢磨這個吃食,其實都不難做,不過,我們家現在就做拉麵一樣,沒精力再做別的。”
那就好。王家夫婦稍微放下了心,搶一會兒生意沒關係,反正鎮子上趕集市的四里八鄉的人多。可別搶光了就行。
畢竟,阿圓只是說了現在只做拉麵,那以後呢?會不會搶自家的雲吞買賣?
哎!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就憑阿圓同學橫跨時空來的不易,也不能只按著出攤小販的牌路走到頭吧?好歹,咱也擁有了超越上千個年頭的經驗不是?
今日裡賣糖葫蘆的主力是兩個小孩子。那成績就差一些,幸虧了白老三趕到接應,他領著二人回來時,草垛子上,已經光禿禿的全賣光了。
“趕緊歇歇!辛苦啦!”阿圓迎上去,拉了兩個小娃子的手。黏糊糊的,都是糖汁。
白老三猛灌了一碗白開水,又撂下一句:“我去接接大哥——”。迅速離開。
也怪不得白家大小都跟老三關係親近,這小子人實誠,並沒有染上讀書人的溜尖耍滑的臭毛病。
其實,就連最不受待見的白老二,阿圓都覺得挺好。雖然失去了父母的教誨,白家這群孩子。長得都不算歪,些許的小毛病,真的算不上啥。
“你兩個還餓不餓?要不要吃一碗雲吞?”阿圓幫著兩個小的擦了手,幸虧帶的水多,半路上,又去旁邊人家裡打了一大盆回來。
還得讓老二定做個鐵皮桶才好用,木盆太笨重,又粗大,很佔地方。
可是,白老大怎麼還不回來呢?按說,早該把白麵買回來了。
從街角快速跑來的,卻是白老二。
“嫂子,嫂子——”,他跑的氣喘吁吁,臉上紅漲的厲害,眼睛裡,激動的跟掉過淚似的。
“怎麼啦?盧府的下人打你了?還是罵你了?”阿圓“騰”一聲站了起來,前世裡她內向性格不假,但是,一旦有人欺負孤兒院的小朋友,阿圓就敢掂了傢伙什上去打架,她只是腿跛了,兩隻手可不是殘的!
白老二隻是擺手,眼珠子更紅,沒錯,就是哭過的痕跡。
“你先歇著,我去盧府問問,本來就是盧夫人邀請我去找她的,憑什麼欺負我弟弟?”阿圓越發覺得白老二受了委屈,要不然,能氣的說不出話來?
白老二越急越說不出話來,猛不丁伸手一拽阿圓,走到了地拉車揹人的一面。
貌似,叔嫂之間,也不能這般親密吧?阿圓一隻腳懸空,頭往後伸著,正好看見兩個小傢伙張著嘴巴瞪大眼珠子的驚愕表情。
還有王家夫妻倆,就像看到了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情一般,低著頭卻挑著眼角斜睨。
阿圓身上如同爬過五千只毛毛蟲,“啪”的一聲,就把白老二的手打掉了,卻看見他的另一隻手隱藏在地拉車的鐵皮爐子後面,張開,兩個亮閃閃的銀錠子,站在手心上。
捱了一巴掌的白老二,終於把眼睛裡那點子金疙瘩掉了下來,跟個孩子似的咧了嘴巴,抽抽搭搭的說出了話:“嫂子——嗯——是盧夫人賞的——嗯——管家接了盒子——給盧夫人——送去——還說——還說——”。
一個大男人,不,還是個大男孩兒呢,吸著鼻子委屈成這樣,也實在難見。
阿圓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尖兒,尷尬非常,人家明明是害怕在外面露財,才強拽了自己到犄角旮旯來,是自己想歪了。
“那個——二弟,沒打疼吧?嘿嘿——盧夫人還說了啥?”
“不疼!”白老二的激動勁兒過去了,說話也利落了,拿袖子把眼睛鼻子一抹:“我是高興的,頭一次,看到這麼些錢哩——”。
兩個銀錠子,估計得夠個十兩的重量,阿圓雖然沒有掂量銀子的經驗,也覺得這謝禮。或者是盒子的價錢,夠昂貴的。
白老二把銀錠子遞到阿圓手裡,又小心的看了一圈四周:“嫂子你收好,盧夫人說,你昨日給的法子好用,要我捎個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