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於本能,他的身子主動躍起。
練武之人的巴掌,可以使出多大的氣力?白老大的一側腮幫子,登時青腫了起來,五根蘿蔔頭兒一般粗細的指紋,明晃晃篆刻在白老大的臉上。
金殿之上,是從來未有過的熱鬧景象,小皇帝不再捂著肚子歡笑,一縷深思的表情,浮現在年輕的臉上。
雖然阿圓也不再想追究丈夫的去向問題,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這個男人對這個女人的呵護,絕對不是路人的關係!
再聯想起阿圓喝罵馬王爺的話語,難道這個男子,原本就是馬王爺的兒子,小時候被無情的拋棄了?
可是馬家一直子嗣艱難,人丁單薄,怎麼可能往外丟一個這樣優秀的兒子?
不但是小皇帝,不少的文武大臣,此刻都有了想要揭秘的衝動。
到底這個百變的女人,跟馬王爺父子,是一個什麼樣離奇的關係?才導致這個女人不依不饒,連身家性命都捨得拋棄的抗爭到底?
“歡兒!這樣的刁婦,你可憐她作甚?”馬王爺收回痠麻的手臂,其實心底裡也有些後悔,阿圓是一定要殺掉的,可是孩子還是他馬國濤的孫子,萬一誤傷到了,那可就後悔莫及。
白老大無語,滿眼求懇的望向阿圓,嘴唇哆嗦著,吐不出一句話來。
他想說,阿福被馬王爺關起來了,以此為要挾,要他聽話留在京城。
他還想說,自己很想念家人,想念媳婦兒。
他更想說,知道有了孩子,他心中有多麼驚喜……
可是,阿圓只是冷清的睨了他一眼,剛剛撒潑的舉動,再次無影無蹤。
馬公公趕來救駕:“白夫人,請跟灑家走,萬歲交代的為您找房子宅院的事兒,咱抓緊辦,你們母子也好早歇歇。”
老道士再次冒頭兒:“白夫人休要著惱,那個淨身,不是那啥——而是給孩子洗個乾淨澡兒,祭壇上鋪些地毯,讓三個娃兒隨意爬動就行,您要是不放心,就跟著三個孩子一起去祭天祈福……”。
阿圓的臉,紅了。
“小老二”又被鬧醒了,這次沒哭,半睜著銅鈴豹眼四下裡踅摸著檢視環境。
白老大再次身不由己,腦袋向著兒子的方向靠攏,眼神裡都是留戀與不捨。
好在,兒子給面子,從眾多的人臉中注意到了這個最傻的男人,嘴巴里發出“啊——啊——”的招呼聲。
白老大的黑臉,終於伸到了阿圓和兒子的身前。
還有什麼折磨,比此刻有子不能認的白老大更殘忍?
小傢伙兒大概覺得這個黑臉很熟悉,或者是覺得很可惡,一隻小手臂揮著,軟軟的落在了白老大的那半張青腫的臉頰上。
雖然,小手很軟,那聲音卻有點震耳欲聾。
因為,這個半歲的孩子改換了音節,嘴裡吐出的一個字非常清晰,那就是“打!”
真不愧跟馬王爺的血統有牽扯,沒學會說話先學會打人,這就是骨子裡的遺傳功能嗎?
阿圓已經邁開了腳步,跟在馬公公身後離去,老道士蹦著高的緊跟其後,終於,還是沒來得及檢視那塊“狗頭金”一眼。
身外之物,哪有這個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女人有意思?何況還有一個跟道家有緣的小娃娃兒,讓人心癢癢的惦記著。
宣佈暫時退朝的聲音一起,萬重陽也加快了腳步,沿著阿圓離去的方向猛追不捨。
沒有人注意到,小皇帝離開龍椅之時,對身側的太監耳語了幾句話,小太監得令而去。
最後離開的,是馬王爺父子。
當所有的觀眾都退去,如果有人發現,看到這父子二人陌生又疏遠的神色,肯定會有所懷疑這兩個人的關係。
甚至,他們還是彼此敵對著似的。
“你——還殺過阿圓?還搶了我的孩子?”白老大的聲音很低,銅鈴豹眼裡面幾乎要滴出血來。
這是他的親爹嗎?為什麼對自己所做的,有那麼多傷害?
馬王爺板起面孔,冷聲斥道:“歡兒,你那個媳婦實在可惡,等除去了她,為父再為你娶一門好親,到時候,你想生幾個孩子就生幾個孩子,說不定還可以一舉得仨麟兒,羨煞旁人!”
“你敢!”白承光咬牙切齒:“我聽了你的規勸,拋妻棄子奔赴西疆作戰,原本只是想為國為民出力,我不稀罕你的王位你的王府,也不稀罕娶什麼名門閨秀,再生什麼麟兒讓旁人豔羨,我只有一個媳婦,我要我的三個孩子,你馬上把兩個孩子送回來,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