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光下定決心再也不煽情的五個人一張大床睡覺了,今晚上各滾各的臥室裡去折騰丫鬟吧,三個討債鬼兒,完全纏不清!
丫鬟們可算是睡了個好覺兒,“小老大”喜歡早起,睜開眼睛就得穿衣服;“小老二”喜歡晚睡,一個故事一個故事的聽起來沒頭兒,逼得丫鬟四處求教,都快變成說書先生了;“小老三”最乖了,早睡晚起,但是半夜裡會醒了要求點燈喝奶……
“小老大”深覺得按照自己的身份來說,尿了褲子是一件丟人的事兒,於是一整個早晨都臭著一張臉,還只讓他爹抱著不肯下地,弄得白承光連個辭官歸隱的信件都沒時間寫。
直到午飯的時候,“小老二”賠罪了一個圓圓的“紅燒獅子頭”,那可是僅此一隻的享受權利,給了你,我就沒有了的因果關係。
“小老三”也分到了好東西,一塊心形的水果蛋糕是她申請了很久的福利,現在,既然大哥哥生了氣,也送出去換個笑臉好了。
“小老大”這才從爹的懷裡下來,漫不經心的這裡吃一口,那裡挖一勺兒,直到最後吃的肚子又硬又鼓,但是,真的不生氣了。
白老大看的稀奇,所有的煩惱全部煙消雲散,自家的娃兒怎麼看就怎麼好,怎麼看都看不夠。
真可惜媳婦不知道忙什麼去了沒有見到,這樣的交易是自己一輩子沒琢磨過的,難得他們三個做的這麼合情合理,根本不需要大人插手。
孩子的娘躲到哪兒去了?嘿嘿,跟張大山躲到黑屋子裡竊竊私語:“徐管事在前面鬧,後面就亂了,小的只聽到急火火的說什麼‘還不是時候’,還有‘誰會去挖你的棺材’……”。
就這兩句話還清楚些,整個將軍府雞飛狗跳的在收拾東西,反正老夫人的棺木怎麼也得送去祖墳,鬧騰的太難看也沒多大意思,馬國濤決定走人了。
徐管事盡職盡責的在白將軍府守著,下人們想拿什麼東西都得經他過目,否則,不允許!
雖然自家郡主看不著這點子蠅頭小利,但是,屬於自己的東西自己丟掉了可以,別人想白撿,不行,這不是郡主府的規矩!
果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馬國濤的黑臉黑的能去燒炭了,馬尋歡卻很歡喜,在這裡憋悶著早就不滿意了,馬上就走,新生活正在向他招手。
馬王妃終於不再落淚了,那個最看不得她落淚的孩子已經不再回來了,只希望他自己能過的幸福吧,當孃的,實在是對不起了!
據說,如果有人對你說“對不起”,你就一定要小心,他以後一定還會繼續的“對不起你”……
徐管事到了黃昏才回來,白將軍府大門的鑰匙完璧歸趙,裡面沒有一個下人留守。
“全走乾淨了,僱了不少的鏢師,說是要送老夫人去祖墳,這麼暖和的天,要走幾千里路呢!”
馬家的祖墳在哪兒?胡麻子的人來報信了,被僱傭的人手裡也有“順風行”的人,真實的目的地是——鄆州!
“可是馬家的祖墳不在鄆州啊?除了京城這邊設了個宗祠,再就是在登州府,老夫人不去埋在登州府嗎?”
阿圓拽了白承光比劃地形,這世道連張像樣的地圖都不允許隨便擁有。
“鄆州你聽說過嗎?距離馬家的老家有多遠?”
白承光腦子裡轉了半晌的彎兒,才聽明白說的是什麼地方:“那兒啊,我去過。”
“你怎麼會去過?我們從朱陽縣到京城,正好繞過去那個地方。”阿圓很納悶,白承光的歷史基本上是清晰地,什麼時候做過什麼事大致上都知道,就是沒聽說過還光臨到鄆州了。
白承光的臉上晃過一抹沉痛,重重的握了握拳:“爹——馬王爺帶我去過,第一次去西疆打仗的時候,專門去了鄆州的亂墳崗,說是弟弟——馬尋歡就埋在那兒,因為我要頂替他的名字,沒辦法光明正大辦喪事,我還——在土墳前叩了幾個頭,總覺著,人死為大……”。
阿圓的腦海裡電光閃動,抓著白承光的手指分外用力,一字一字問的清楚:“亂墳崗在什麼地方?你——畫一畫——那墳前——有什麼——標誌嗎?”
“鄆州的鄆城,就那一個亂墳崗吧?無主的墳比較多,媳婦你怎麼對那個感興趣?”白承光仨兒腦子也轉不過彎兒去。
“是這樣,承光,那個墳老那麼立著,多——麻煩啊,閻王爺點名的時候,要是按照墳頭數怎麼辦?我是得看看那上面的標誌跟你有沒有關係,比如說,萬一立了碑,寫的是你的名字,閻王爺給誤抓走了,叫我們孃兒四個可咋辦?”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