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沒有帶男孩子,因為他們正在接受老神仙的調教,藥澡三天就得泡一次,據說還要發功什麼的幫助小身板克化藥勁兒。
如今“小老三”更黏母親,只要阿圓的嘴巴“得不得不”的說話,她就能始終目不轉睛的盯著看,甭管意思明白不明白,都聽得極端認真。
現在牛奶澡是不泡了,自從見過了馬家老夫人的風采,阿圓就放下了大半個心,既然面板黑點也不一定就多醜,那就讓孩子松泛松泛,也省的夏天裡老是引蒼蠅來叮。
阿福一路上很安靜,男人嘛,完全可以把私情安置在心底,不影響起居生活,不影響衝鋒陷陣。
阿東從老家趕回來,把家裡的媳婦孩子安置好就跟著出發了,那媳婦也是個心胸寬的,根本沒阻攔丈夫想要出海的願望,甚至還勸解不肯鬆口的阿圓:“東家,你就讓他去吧,男人家心裡常想著的事兒你得叫他做,要不然能憋悶出蛆蟲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活的如意了,幾天也比幾年強!”
這話令阿圓大跌眼鏡,此女子的言行比起千年後的自由女性還灑脫,怪不得阿東當初在才藝比賽中一眼就相中了,此女不但模樣漂亮讀過書,意志還很堅定。
當即,郡主府裡製作大米糖條大米球的主管職務就落在了阿東媳婦身上,允許帶著孩子做工,是把買賣發揚光大還是偃旗息鼓,就看此女子的本事了。
沒有後顧之憂的阿東,如飢似渴的在學習外族語言和風土人情,雖然其實真不一定就能到達傑克的故鄉,按照阿圓的交待,你們只需要安全回來,最好再把船上的東西賣掉,換來大宋朝有用的東西,至於跟誰買跟誰賣,不重要,走到何處也不重要。
郡主府上的西紅柿菜田,成了某人最喜歡的地方,一張臉塗抹的髒乎乎的,眼睛也總是眯的連眼珠子都看不清,身上穿的是襤褸些的粗布衣,卻掩不住這“農夫”的虎背熊腰。
幸虧這是由阿文帶進府裡的,還介紹說這是自己在外面認下的“哥”,要不然,郡主府的護衛可不是吃素的,丫鬟們也不可能任由這個髒乎乎的“農夫”跟兩個小少爺有任何接觸。
山中無老虎,阿文越發的猖狂,幾天之後,就在下朝後與那個“農夫”一塊兒回郡主府,雖然不留宿,但是,跟孩子們接觸的機會是越來越多了。
張大山的心思都在自家師祖身上,除了籌備藥材,還要在師祖的指點下繼續苦練功夫,當初這小子就犯飄,半瓶子醋“咣噹”著就下了山,憑著腦瓜聰明和那點基本功混到了現在。
年齡大了,反而更喜歡紮紮實實的練練本事,郡主府裡輕易沒有什麼危險之處,老約翰都每天鑽在房裡雕刻木料,個個都閒的想要發黴。
西紅柿菜苗長到“農夫”的小腿肚兒的時候,兩個孩子已經跟他混的很熟,阿文總是喝退丫鬟們,與“農夫”一人一個孩子領著練習走路,這活兒確實很累,丫鬟們也應該歇一歇。
可能老神仙的藥澡泡的有用處,兩個小子的身板結實又靈活,雙腳下地沒幾天,就走動的很好看了,甚至,有想跑起來的跡象。
“農夫”最喜歡的,就是伸開雙臂,蹲在孩子的前方,等待著小小的身子炮彈一樣衝向自己懷抱的時候,黑粗黑粗的漢子,常常哭的“稀里嘩啦”的。
兩個孩子也喜歡他,因為這漢子長得雖醜,脾氣卻很好,願意騎馬?好,上來!願意飛飛?好,掂起來!
就連孩子的四個腳丫子在他仰面朝天的肚皮上踩踏,這傻漢子都能幸福的“哈哈”大笑。
現在的“小老二”語言更流利了,一連吐五六個字都不稀奇,“小老大”也有進步,兩三個字的時代已經誕生了。
最尷尬的,就是這兩個娃子應該怎麼稱呼“農夫”。
叫“爹”肯定是不切實際的幻想,萬一出口後果不堪想象,護衛們和丫鬟們的唾沫星子就能噴你個滿臉花兒。
叫“叔”?叫“大伯”……?
甚至於有一天,兩個娃兒自己開始跟著阿文一塊兒叫這個“農夫”為“大哥”了,叫的這個漢子哭的不行,雖然發不出嚎啕的聲音。
最後,孩子們改叫這漢子為“光”,遠遠地看見他扛著鋤頭從菜畦裡出來,就開始異口同聲又歡天喜地的呼喚“光——”。
紅兒曾經很疑惑,為什麼這個“農夫”會叫這個名字?到底是窮光蛋的“光”,還是光棍漢子的“光”?
“光”這個“農夫”還很有錢,每次都會給孩子們買些小禮物,吃的喝的玩的,雜七郎當的都有,有一天,“小老大”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