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打過仗行過騙受過大苦難,就造就了阿福的獨一無二。
好在,雖然心裡憂心苗苗的安危,但是,阿福從來沒想到過放棄這次出海探路,男人嘛,哭死都沒關係,活過來後照樣爬起來該幹啥就幹啥。
“嫂子別擔心,新船試水的時間再有一個多月就夠了,最多再過十天,我就啟程去杭州府,尋找苗苗的事情,就請您多費心了。”
儘管,語調還有些愁苦,離開的背影還有些佝僂……
其實,阿圓很想多說一句,根據同是女人的心思判斷,盧苗苗最大的可能是躲去了杭州府,既然心上人下了決心出海遠行,鐵了心的女人,肯定希望著能跟愛人一同離開。
可是,阿圓不敢說,怕判斷錯誤令阿福更加失望,更怕打亂了盧苗苗的計劃。
每個人都有選擇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權力,做朋友的也不能胡亂干涉插手。
就像自己,有時候也會脆弱,也會面對著臥室裡堆放的一堆破爛物什發呆,什麼狼牙啊,五彩石頭啊,其實都是酸澀的味道。
但是,脆弱如阿圓,是絕對不希望有任何一位朋友,打著關心的旗號,經常跑到跟前嘮叨一番你應該怎麼做的。
每一個生命個體的生存,其實都是要獨自承受生存中的悲苦與快意的,做朋友的,最適合做的,就是陪伴,隔著一點點適當的距離。
晚飯的時候,“小老大”吃的很快,跟有人在搶奪一樣。
“小老二”照舊慢條斯理的吃自己的,阿文偏心的把他的寶寶椅挪到了自己身邊,嚴密監視著“小老三”的言行舉止。
最近,宋好好同學確實露出了跋扈的苗頭,吃著自己碗裡的,還要瞧著別人的湯匙,這不,“小老大”剛剛把嘴巴含住翠兒餵過來的湯匙的半個兒,小姑娘的爪子就很迅速的掃了過來,“噗——”,糊了“小老大”半個臉蛋。
這是姑娘家嗎?這難道不是一個“戰爭販子”?還專門致力於“內戰”?
基於午飯的教訓,餐桌上頓時鴉雀無聲,當然,最鎮定的“小老二”,還在咀嚼著最後一口飯食,小手指著桌上的牛奶,意思是,現在可以灌灌縫兒了。
這一次,“小老大”先哭的,眼淚疙瘩結成串兒的往下掉,根本就不是午飯時“小老三”乾打雷不下雨的樣子可比。
那可不?人家這是真委屈!
翠兒也落淚了,捂著嘴巴還不敢上前哄勸大少爺,郡主的命令不能違背。
宋好好在準備陪哭之前,偷偷看了母親一眼,發現阿圓還是漠不關心的態度,眼睛根本沒瞧自己,鬆了口氣,決心不裝了。
扯著嗓子乾哭,也是很累人的!
有時候觀察孩子真的很有趣兒,雖然阿文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黑心腸,但是,為什麼從一個孃胎裡爬出來,二的就冷靜三的就強勢,做老大的,身坯兒比那兩個都結實,卻總是被欺負呢?
而且,還從來都不反抗?
到底,白展鵬的底限在哪裡?被壓迫到什麼程度才會奮起?當孃的,真心很期待。
小阿文又一次抱起“小老二”撤退了,臨走照例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當一個女人頭頂上沒有長輩的教導,你永遠不會猜想到她會怎樣為所欲為,阿文決定,他要找白老大談一談,一定得談一談,三個孩子,可千萬別被這個整天看孩子們笑話的女人給帶歪了!
晚飯的時候,悲催的娃兒又一次沒吃飽,哭的山響都沒有得到親孃的一句安慰。
但是你可以多喝一碗奶,來積蓄你的生存能量。
悲催的娃兒繼續悲催下去,多喝了一碗奶的結局就是半夜裡“水漫金山”了,守夜的翠兒被孩子的夢囈驚醒,小娃子在睡夢裡還在一抽一抽的哭泣,很明顯是被白天的事情給刺激到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相處的時間長了,翠兒對小主子的感情自然不一般,看到大少爺委屈成這樣,小丫鬟第二天天一亮就去找郡主了。
“這樣下去不行啊,大少爺人仁義,捨不得打弟弟妹妹,可是——小姐太過分了,不敢欺負二少爺,總是喜歡伸手打伸腳踹大少爺,昨兒還老是不讓大少爺吃飯,郡主您得管教一下小姐才行!”
阿圓正在梳頭,聽到翠兒眼含熱淚描述大少爺睡夢裡都在哭泣的情景,臉色一正,點點頭:“你說的很對!”
含著的熱淚終於掉下來了,翠兒的小主子終於有救了。
如果,沒有聽到下一句的話,就好了。
“嗯——小老大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