攆走了老爹,已經閒置下來的王爺府,被皇帝轉而賞賜給了兒子,連同爵位。
據說,新鮮出爐的馬王爺捧著丹書鐵劵猶豫了很久,才叩倒謝恩。
“裝的倒是像!”小阿文義憤填膺的跟嫂子講述:“就跟對權勢毫不熱愛一樣,其實,骨子裡還不是奔著王爺的爵位去的,要不然,能忍心丟下你跟三個孩子?嫂子你不知道,我當時,我當時就恨不得上前,踹掉他的丹書鐵劵!”
依著少年輕狂的小阿文司馬,對於這種背信棄義投身權貴的賤人,就應該毫不留情,照著臉上啐上幾口才解心頭之恨。
即便,那是曾經陪伴了他童年的最親密的大哥。
因為愛之深,所以恨之切,自古皆然。
阿圓在整理三個孩子的冬裝,小丫頭的那一身衣服,還是綴一遭毛邊才漂亮。
“你搭理他作甚?跟咱有什麼關係?”
女人說的輕鬆又簡單,可是,你不想搭理的人,來到家門口了,你還能這麼輕鬆簡單嗎?
沒錯,阿文出宮回家第一個跟嫂子稟報內情,馬將軍是第二個,且是孤身來訪,懷抱還沒放涼的鐵劵丹書。
“他還敢來咱家門口顯擺?”阿文勃然大怒,拽起嫂子的袖子晃悠:“嫂子,你去罵他,罵走他!或者,叫護衛們揍他!”
到底是做過人家多年的小弟,只敢口頭上抱怨幾句狠話,還得離了人家的面兒。
“看人家成了王爺,你不敢發威風了?”阿圓甩了阿文的手,斜睨了一眼,成什麼樣子啊?都當司馬了,還這麼一番小孩子過家家的氣派!
話說,司馬跟王爺,確實差了不是一點半點兒。
“什麼不敢啊?我這是——害怕——,你不怕面對他媽?”,小阿文委委屈屈的,額頭上得到了嫂子久違的一顆“爆慄”。
“請馬王爺進府!”
小弟啊,學著點兒,這才是真正的坦然,姐不怕!
又不是姐認賊作父,拋妻棄子,姐怕什麼?姐有什麼不敢面對啊?
小阿文捂著嘴巴,竊笑著溜出屋去……
曾經的夫妻,現在的陌路,三個娃兒的父母,就這麼,不尷不尬的,彆彆扭扭的,面對了面枯坐。
沒有一個丫鬟敢上前倒茶,司馬大人躲在客廳外面擺手,不容許任何人靠近——除了他自己。
“媳——那個——這個——給你——”。口拙舌笨的馬將軍。終於。乾澀澀的推過來一堆破爛兒。
象徵著大宋朝異性王爺的崇高地位的——鐵劵丹書。
“你丫有病吧?”憋悶了許久的炮火,終於炸響!
“你不知道我最恨認賊作父啊?你稀罕做這個馬王爺,你去做好了!送到我面前來噁心我,你安的什麼心?你憑什麼送給我這種破爛東西?我是你的誰啊?我男人姓白,我男人早死了!我不認識什麼姓馬的玩意兒!”
金燦燦沉甸甸的丹書鐵劵,就這麼,被瘋女人一把全推到了地上。
這還不算,鹿皮靴一抬。瘋女人還要往上面狠狠的踏上幾腳才解恨!
馬將軍,不,是新馬王爺,關鍵時候沒忘記這是御賜的寶貝,鐵塔身子往前一擋,威風凜凜堵在了女人身前。
“媳婦你別犯迷糊!這要毀了,萬歲會降罪的!”
“我犯迷糊?白承光你不迷糊?你丫的以為當了王爺就能提高你樸素的智商?作為失敗的典型,你實在是太成功了!我以為你只是1和3中間的數,沒想到你還是1和3倆兒數的組合。我看著你獨自在二的道路上,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往前走,從沒跑偏過。現在。你大可以繼續持之以恆的走下去——”
阿圓越說越怒,雙手推砸鐵塔而不動,更是火上心頭,扭身抱起沉重的木椅,向鐵塔奮勇砸去:“趕緊滾!抱著你的破爛玩意兒,滾回馬家,滾回馬王府,繼承你爹的遺志,做你的混蛋王爺去!”
“哐當——稀里嘩啦——”的爆響之後,新鮮出爐的馬王爺狼狽離開,不知道此刻所走的,到底是1和3中間的道路呢,還是1和3倆兒數的組合,獨自一步一個腳印兒,倒是沒錯兒。
碧兒端著茶水,戰戰兢兢地回覆盛怒的郡主大人:“那個——王爺走的時候,問——問奴婢——郡主是不是——肚子不舒服,還說——要——保暖——喝些紅糖水——”。
“哐啷啷——”,茶杯在地面上滾動的聲音……
“白承光,我詛咒你丫左臉欠抽,右臉欠踹,驢見驢踢,豬見豬踩—!”郡主府裡,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