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沒吐出血來的盧尚書,“咕咚”從椅子上滑下來,叩倒在地。
“萬歲開恩!萬歲開恩啊!小女瘋魔纏身,胡言亂語千萬當不得真!”
承蒙當初阿福跟盧苗苗在朱陽縣惹下的麻煩,讓盧尚書早早的探得了阿福的底細,所以才會使出雷霆手段,把盧苗苗嚴嚴實實的看管在尚書府,就是深怕孩子年齡小不懂事,在終身大事上吃了虧。
可是今日,還是被這個丫頭跑出了府,並且逮到了機會,竟然在聖上面前出醜,自己求肯起婚事來了!
今兒這事兒,一件比一件稀罕,可讓老百姓過夠了眼癮。
盧苗苗好不容易才得到短暫的自由,好不容易才積聚起勇氣,找到了這樣一個求肯的場合,如何會因為老爹的一句“瘋魔纏身”阻隔?
“爹,請恕女兒不孝!女兒此生,誓要追隨阿福,如若您執意不容許,女兒寧願一死,來世再償還父母養育之恩!”
“我兒不可!”,一聲淒厲的大叫,尚書夫人擠進大堂,一把抓住盧苗苗的手臂。
局勢不是一般的亂!
尚書夫人在家裡發現了女兒失蹤,急忙趕到大理寺,無奈人多口雜,盧苗苗混在百姓堆裡,沒辦法悄無聲息的拽她回家,本來是等著審判結束再偷偷帶人的,誰料想這丫頭一下子衝到皇帝面前直抒胸臆!
盧苗苗此次,竟然是抱著必死之心來的,她的右手之中,緊緊地握著一把剪刀。
如若阿福被判不如意,盧苗苗追隨的心意也不會更改,無論怎樣,今日都是討要個結果的時候。
可是,這個結果怎麼給?誰來給?
小皇帝莫非就憑這幾句話,御筆一揮給你二人下旨賜婚?盧尚書還在御前最尊貴的位置,皇帝能夠無視他的感受?
尚書夫人抱緊女兒的雙臂給皇帝行禮叩頭:“萬歲開恩!小女瘋魔了,臣婦馬上帶她走……”。
“我不走!萬歲,請為小女子做主啊!阿福。我們要在一起。生生死死。要在一起!”
盧苗苗淒厲的聲音,響徹在大理寺內外。
無數女人的哭聲也跟著響起來,為盧苗苗,為阿福,或者,是為了自己的不能做主的命運……
“在一起!讓他們在一起!”
哭聲,伴著呼喊聲,這是群眾的心願。
“嘿嘿嘿——嘿嘿——”。這是譚尚書,猥瑣的蜷在地上,斜睨著盧尚書發出的冷笑。
沒有一個人離開現場,大理寺,成為一個悲傷的地方,到處,都瀰漫著淒涼……
阿福痛苦地轉過了身軀,聲音抽搐著:“盧小姐,我阿福無德無能,配不起您。原來那些——都是騙您的,請您——跟著父母回家。好好尋一門親事,過——幸福的日子去吧!”
“不!我不相信!阿福不要丟下我——”,盧苗苗的聲音更加尖利絕望,如杜鵑泣血,身子都癱軟了,卻死死的攥緊了大理寺的門檻,任誰都拉不走。
什麼時候,大宋朝的大理寺衙,也成了棒打鴛鴦散的陣地了?
旁聽的官員們都坐不住了,圍攏在盧尚書的身後,企圖去安慰一下這個可憐又兇殘的父親。
皇帝咬一下嘴唇,猶豫的,也看向盧尚書:“愛卿你熄熄火兒,阿福其實——”
“萬歲啊——”,已經出離了憤怒的盧尚書,怎麼可能讓皇帝把勸解的話說出口?
無計可施的盧尚書,猛獸一樣衝向了盧苗苗,揚起巴掌,“啪——”一聲爆響。
抱著頭攥緊拳的阿福,在這聲響亮的巴掌裡,終於,再也無法保持沉默。
“哈哈——哈哈——哈——”,阿福站直了身軀,仰天大笑。
那笑聲淒厲慘絕,含悲帶淚!
“萬歲,小人乃是——哈哈——小人乃是——”,阿福邊笑邊想解釋。
蜷縮著的前尚書大人忽然尖叫起來:“不要說!不許說!”
阿福依然在笑,伸手去解開喉間的內衣領,傷痕累累的胸膛,裸露在皇帝眼前。
“您看,小人沒有喉結——哈哈——”。
“啪啪——”,連續兩聲脆響,打斷了阿福的瘋狂狀態。
是京城中最近風生水起,名頭最最彪悍的福瑞郡主,跳著一隻沒穿鞋的腳撲過來,左右開弓扇在了阿福的臉上。
“你丫的沒長腦子啊?你去問問太醫,哪一個不是一把脈就知道你就是實打實的男人,你丫的在女人面前敞衣服,你流氓啊?”
因為這件事不好男女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