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女體剛剛被破了身。
再看看一對紅燭高照,大紅被子的喧騰,阿圓心底裡一個小小的火苗在閃爍:“姐也穿了一把?換了個健康身?”
那麼,剛剛那個男子,就是這具身子的新夫?貌似,身材還挺不錯——
“呸!”阿圓果斷的啐了自己一口,就現在這個爛攤子,還是擦亮眼睛看清楚情況再做判斷吧!別剛得了一雙好腿,再把命給搭上了,話說,自己還沒體驗夠兩腿一般粗細長短走路時的舒服勁兒呢!
從這麼個亂糟糟的大炕上扒拉出幾件衣物,果然這具身子是做了新娘子的,紅彤彤的斜襟繡花大褂,紅彤彤的棉布肥褲子,連個拉鍊釦子都沒有,得,倒是有根長長的布帶子,勉強可以系在腰上,還得把那條褲腰疊上一個來回方打上個活結,還要擔心動作大了以後,會不會就此脫落。
阿圓還扒出一條裙子似的東東,沒腰沒胯,就是一輪吞的水桶形狀,裙邊上倒是繡著花,枝枝蔓蔓的,挺漂亮。
或許,這個身子,也曾百般憧憬過自己的新嫁郎,才坐在燈下,一針一線的刺繡嫁衣,只不知到底是什麼原因,陰差陽錯的換了自己過來鳩佔鵲巢。
一時間,阿圓又頗為羞愧起來,本來想跳到地上蹦上幾個來回的心思,也淡了。
屋外,卻傳來了拉拉扯扯的聲音和幾聲忽大忽小的爭執。
阿圓全神戒備,也顧不得去套那條裙子,急忙忙尋了鞋子一蹬,奔到了門後面凝神細聽。
“大哥,媳婦娶進咱家裡來了,就得叫她跟您正經過日子,再不願意,也得安心做咱楊家的媳婦兒!”
一個稍顯毛躁的男聲氣呼呼的在洩憤:“就不能慣她這個勁兒!今兒大好的日子,她又要上吊又要喝藥的還鬧騰個沒完了,不願意嫁進咱家來,有本事去跟她後孃鬧啊!這大半夜的,又把您攆出新房來算怎麼一回事?”
似乎,小聲勸解的,就是剛剛那個新郎官:“二弟別較勁兒了,她心裡不舒坦,等以後想明白了就好了,畢竟沒了親生爹孃,本身是童生老爺家的女兒,識文斷字的,嫁到咱們家,也算委屈了——”。
“有什麼委屈?咱楊家的傳家玉鐲都給了她們家,地也賣了兩畝,才把這媳婦娶進門來,現在還不想讓大哥進屋,走到天邊也說不過理去!”做二弟的那個男聲越說越憤怒起來。
開門的聲音,一個女孩子迷迷瞪瞪的詢問聲:“大哥二哥,你們在外面做啥呢?深更半夜的不睡覺?”
“大哥快來,小四尿床了,把我泡起來了都——”還有一個更顯得稚嫩的男孩子的聲音在急叫——
院子裡似乎兵荒馬亂起來,腳步聲亂哄哄的去了另一間屋子,一個小孩子被驚醒後憤怒的哭叫了幾聲,又抽抽搭搭的安穩下來。
就這些個動靜,阿圓聽的暈頭轉向,這一家子到底有多少孩子?沒實行計劃生育?怎麼有事都叫“大哥”,沒有父母管教嗎?
貌似,可以確定自己穿越了,從豐衣足食的現代,掉到了一個窮困不堪又子女一大堆的農家院,阿圓再次掃視一下朦朦朧朧的屋子四角,撫摸著兩條一般長短與粗細的腿,竟然嘴角上又揚起了笑容。
甭管前面多鬧騰多麻煩多困難,姐現在是健康的,姐什麼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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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溫飽問題
身處在陌生的環境裡,阿圓竟然有了熏熏然的陶醉之感,門外的爭執聲音漸低漸遠,落了門閂的屋子恢復了安靜,阿圓長出一口氣,和衣歪倒在硬邦邦的炕床,在大紅被子的圍裹裡,沉沉睡了過去。
甭管那個男人是怎麼一回事,其風度人性還是可以放心的。
當太陽光明晃晃的照進屋子時,阿圓從一個沉重灰暗的夢魘裡驚醒,冷汗涔涔。
眼前,還是那座農家小屋的內景,一張黑漆漆的八仙桌上,兩隻紅燭終於燃盡,只餘下兩攤頹敗的燭淚,挽留著昨夜的喜慶。
身上,黏膩膩的很不舒服,硬邦邦的炕床硌的腰背痠痛,阿圓再次檢查了一下兩條寶貝長腿,還是那般粗細長短,狠狠掐一下,“嘶——”,還是傳來很真實的痛感,阿圓粲然而笑:“嘻嘻,賺到了!”
心情大好的傻姑娘,再次蹬上那雙軟綿綿的繡花鞋,雙腳落到實處,看一眼坑坑窪窪的地面,無法不心生嫌棄,這是實打實的土地面吧?怎麼不用心平一平?
看起來,這家的主人們不是一群勤快的,阿圓大膽的做出判斷,只不知脾氣到底怎樣?自己要是提出來離開,不會遭到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