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是吃了不少苦,其實收穫更多。
最起碼,走到任何一個地方,都沒鬧過什麼水土不服的嬌氣病,些許的小病痛,根本不需要吃藥就抵抗過去了。
更別說還增長了見聞,鍛鍊了口語表達和溝通交流的能力呢!
“小老二”哥兒倆就在頭頂著頭嘀嘀咕咕,然後拿出了新主意:“娘,做個——布兜兜兒——撈魚——”。
在綠柳豔羨的目光注視下,驕傲的孃親蹲在地上跟孩子們一起研究怎麼做布兜兒,多大,擱置在哪兒最有效果,兩邊怎麼固定……
丫鬟們得令而去,包裹裡的一床紗帳要保不住了,綠柳得出了新的結論,要想教育好孩子,除了旅遊,還得捨得禍害東西。
懶蛋“小老三”倒是沒參加討論,她對於守護著魚條子們就很滿足,小手指點著每一條倒黴的魚,給妹妹丫丫講解它們的名字:“這個——小白——肚皮是白的——黑黑——多黑?小胖——肚子大——”。
等到紗帳拿了來,大剪刀“咔嚓咔嚓”四分五裂,兩個小子指揮著綁上木棍兒,然後尋找最合適的地界擱置。
護衛們按照吩咐重新在河道狹窄處設立關卡,還得順著水流堵住,然後站立在兩邊扶持著紗網,等待著順流而下的魚條子被裹進網兜兒。
“小老大”喜歡蹲在一邊等待魚兒自動進網,“小老二”卻不同,他天生就是個善於進取的主兒,指揮著護衛把紗帳做成了一個兩邊綁縛粗木棍的手推車,沿著淺窄的河道推著走,當然,前後都做了圍堵。
這倆孩子是想把這一段的魚條子全部收穫了啊,那條被譭棄的紗帳沒白白做出犧牲,阿圓歡喜的眉開眼笑,“小老三”在和丫丫歡呼,並且要去必須再挖一個淺水坑,那麼多的魚兒,放不下了!
“太小的魚兒必須放生,要不然以後就抓不到魚了。”只需要解釋一句,“小老三”就能聽懂,用紗帳做好的漏勺正好能用,從淺水坑裡撈回小河裡去撲騰吧,小白和黑黑說不定能認識咱,長大了再來——叫咱們吃——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太快,白老二什麼時候站到了身後的沒感覺,為什麼緊攥著拳頭咬著嘴唇,眼睛直勾勾盯著那兩個歡叫的小子?
“小老大”自始至終跟白老二親近,那得罪二叔的肯定是“小老二”,莫非這孩子耍了什麼壞心眼兒,把老白家最溜滑的奸商也能騙了?
據說每一家之中的老二大都聰明,他們不像長子需要沉穩和吃苦耐勞,也不像老么那個最小的,只需要享受照顧和嬌寵,老二需要在罅隙中求得一席之地,於是自然而然就狡猾了。
阿圓這裡還在使勁兒瞎琢磨,綠柳受不了男人的低氣壓了,出口相問:“承宗你這是怎麼的啦?孩子們讓你生氣了?”
“這麼大的人了,跟自家侄子生氣?出息的你!”阿圓輕啐一口,白老二那眼神就像能把自家二兒子給吞下肚子裡去。
“不是,不是跟侄子生氣……”,白老二的眼珠子回到了眼眶裡,微微的有了點溼意,然後像是渾身沒了力氣,一屁股坐在了淺水坑邊沿兒。
丫丫很開心的看向老爹,指著水坑裡的生物介紹:“魚——魚——吃——”。
綠柳又找到一個讓孩子聰明的原因,多跟同齡人說話溝通也很重要,這才幾天啊,丫丫這孩子也話多起來了,走路也一下子就利索了,跑起來都不帶晃悠的!
“嗯——等回家——讓你伯孃做魚羹——給丫丫吃——”,白老二說著說著還悽惶上了,低下頭捂住了一張臉。
“老二你到底是怎麼啦?一個大男人家,有話就快說,沒話兒滾蛋,別讓孩子們瞧著你磨磨唧唧的還擠貓尿兒!”阿圓心裡一股子莫名的火氣上竄,憑直覺,老二的異常跟自家的兒子有關。
丫丫似乎被嚇愣了一下,再看看“小老三”依然鎮靜,於是聰明的靠向了小姐姐,繼續對著水坑裡的小魚條子交流思想感情。
親孃偶爾發個脾氣說句狠話那是正常,三個孩子早就習慣了,就連捱了打之後都能坦然自若,因為隨後就會出現老孃的賠禮道歉。
白老二狠狠的一揮拳頭:“嫂子你不知道——奶奶——竟然想——竟然敢想——!”
這會子早忘記了家裡還坐著一個難纏的老祖宗,穿一身爛棉襖來找茬兒的,難不成這次上門不是想討點銀錢,還有什麼能讓老二震驚的要求?
這個要求必然很難出口,不踹老二一腳肯定問不出來,心急如焚的郡主大人抬起了腳,一句解釋差點把她就地摔倒。
“她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