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不可思議的?不要總以為人類就一定比畜類強,更不要以為貌似尊貴的血統就一定比平民家的土狗高尚多少倍!任何一個階層都有佼佼者,任何一個階層都會培養出廢物來,人如是,狗,亦如是!”
阿圓心情放鬆,情緒忽然高漲,渾然忘記了身邊還有一個陪著她煎熬的胡夫人存在,當場與盧千總辯論起來。
“就好像是自恃血統高貴的男人,眼睛裡就沒有了別人的疾苦,不但對平民的性命無視,甚至對自己的妻子也可以冷淡相待,什麼地位高了就一定得要三妻四妾姨娘成群,我呸!那些姨娘不跟你們是一樣的人嗎?不過是生為了女子,就可以任人作踐?這樣的人,還妄想自己的妻子可以支援他到處尋歡作樂,認為他是應該這樣傷害家人的感情的,憑什麼?就因為自認為自己不是一隻土狗嗎?還是自認為自己的能力就一定能超過土狗?”
阿圓罵的過癮,盧千總倒退幾步,滿臉尷尬。
自己只不過是提了幾句“土狗”的追蹤能力而已,怎麼就招的這女人指桑罵槐了這麼一大頓呢?這到底是罵狗呢,還是在罵人在罵男人?
怪不得白承光從來沒往家裡納過一個妾,就連白老二富得流油了,也沒有招惹過別的女人,歸根究底,是家裡有這個強勢的郡主存在,估計,沒事兒的時候,齊阿圓就會在家裡展開一場類似的教育行動。
盧千總黑著臉一肚子的揣摩猜測,卻到底沒敢反駁一句,原因無他,人家不但地位尊崇,現在還榮升成為封地的主人,自己這個小芝麻官兒,必須在後面跟風才行。
胡夫人有心為盧千總遮遮臉兒,畢竟身後還有護衛和家丁呢。好不容易等到阿圓喘了口氣兒,趕緊插上一句:“回去以後,我一定得跟不語他爹說,咱們朱陽縣的狗立了大功,養狗的人家要有嘉獎。”
這話說的在理兒,阿圓點頭,就此放過了一場關於“土狗與男人”的宣講:“我已經跟不語囑咐過了,誰家的狗參加了行動,明天一定給賞錢,在關鍵時候賣了大力氣的好狗,我們還要想辦法保護起來,沒準兒,以後……”。
其實這只是阿圓的一個想法,還沒來得及認真琢磨。
盧千總那麼傲慢的性子,現在也能屈能伸了,阿圓的話音未落,他已經產生了一個大膽的主意:“郡主,胡夫人,我們朱陽縣確實應該把好狗豢養起來,讓它們吃好喝好,等再有危險的時候,完全可以像今天這樣……”。
蠢驢!以為吃好喝好了,狗就能長本事有出息?
阿圓翻翻白眼珠子:“千總,那不叫豢養,那叫訓練行不行?嗅覺靈敏的好狗,透過有的放矢的訓練,可以作為警——縣衙機關執行任務的一種特殊工具,經過訓練的狗完全可以勝任追蹤與搜捕的任務,因為它們有靈活的嗅覺、聽覺和視覺等感覺器官,有很強的兇猛性靈活性和奔跑能力等警用素質。這種犬,應該叫做‘警犬’,就是警戒之犬!”
其實,華夏是個養狗歷史十分悠久的國家,最早,多用於看家、狩獵、放牧,甚至食用。
據傳說,戰國時期,華夏已經將狗用於作戰了。這時出現了最早的警犬。《墨子。備穴》中記載道:“穴壘中各一狗,狗吠即有人也。”這是談戰國時流行的警犬穴道戰法,亦即敵方攻城,常以地道從地下攻入城來,防守方則也在自己城內挖洞穴築壘,探聽敵人挖地道的動靜。墨子所說有就是藏在地下穴壘中助守軍聽動靜的警犬了。
中國人真正用“警犬”一詞,大約是在唐朝。唐杜佑的《通典》中說:“恐敵人夜間乘城而上,城中城外每三十步懸大燈於城半腹,置警犬於城上,吠之處需加備脂油火炬。”明確說明,用警犬配合大照明燈監視敵軍。警犬吠叫處,再增加火把。“警犬”一詞出現了千年以上,此即白紙黑字的古籍記錄。
但是,這些都是應用於軍事防備的“警犬”,倚重的是犬類的聽力。還從來沒有過把犬類的追蹤能力拿到縣城的民事案件中的先例。
阿圓一有機會就對著盧千總發難,那也僅僅是觸及閨蜜的幸福生活的感慨之時,遇到正事兒,她能夠很快鄭重起來。
此刻,發現盧千總確實對於訓練“警犬”大感興趣,並且貌似想要立刻著手,為朱陽縣培訓一批高階大氣上檔次的“犬類”,阿圓必須支援。
“你要是真想把這事兒做好,那還就真的不能全指望本地的土狗,想辦法出去蒐羅點兇猛的品種還是必須的……”。
這次輪到盧千總翻白眼珠子了,剛才郡主大人還信誓旦旦的宣講“土狗”比血統尊貴的狗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