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傳基因,躡手躡腳的收拾準備燒製,這種細作東西需要的火候很關鍵,既要燒的融化成半透明的狀態,又不能燒過了,再化成一灘水……
其實這種燒製法子純屬在實際操作中摸索出來的,與阿圓腦子裡存留的前世記憶相差很大的距離,以至於到現在,雖然同樣把這東西命名為“玻璃”,但是心裡著實沒有底。
或者說,這更像一種陶藝或者瓷藝?
正是源於這種技術上的尚不確定,燒出來的成品,也往往會有不少的驚喜,當然,敗筆也是沒辦法避免的。
就像齊子玉做的這些“鵝”,在冷水中淬鍊之後,有幾隻的細脖子就斷掉了。有兩個合乎心意的精品。還有一個兩隻鵝粘在了一起的。嘴巴和胸脯密不可分,肚腹一下,竟然還呈現出一種漸變的藍紫色,非常的漂亮和震撼。
聞訊而來的阿圓,把這件東西叫做“完美的藝術品”。
“姐姐喜歡,這些都送給姐姐……”,齊子玉興奮的手腳都覺得沒地方放了,似乎是第一次。他發現自己很有用處。
孩子在成長的過程中,成就感很重要,尤其是男孩子。
“把這個交給我處理吧!子玉,以後只要你想來,小磚窯就隨便你進,只是,不可以把這裡面的一切告訴給任何外人。”阿圓小心的抱起了那一對兒“鵝”,用手帕包裹起來,擺擺手離開了。
小五搖晃著腦袋繼續讚歎:“子玉,乾脆你就留在小磚窯上專門陪著我燒玻璃。我這手粗,只做平面玻璃就夠了。捏個細緻點的活計,就由你來,工錢肯定足足的給!”
就這麼捏捏燒燒,能掙到工錢?齊子玉的心,活動了。
“這邊還有幾張東家畫的圖紙,子玉你試試看能不能捏出來?要是能行,具體付多少工錢,我馬上去找東家定。”
齊子玉忘記了所有的身外事兒,立刻又投入到研發新產品的行動中,直到青兒在外面呼喊:“小五掌櫃,郡主讓我給舅老爺送飯。”
傻小子從昨夜到此刻,還滴米未進呢,竟然感覺不到飢餓!
齊子玉怪捨不得的放下了手裡的材料,玩這種彩色的泥巴太過癮了。
不過,被人叫做“舅老爺”,還真不習慣,齊子玉塌著肩膀從小五手裡接過來飯菜,小聲的說了一句:“小五哥,別——讓她們——瞎喊——”。
事實上整個郡主府的輩分都不算較真兒,稱呼也亂七八糟的,只要叫的和被叫的覺得舒服,那就沒人會在意。
這會兒軍營那邊又有新的熱鬧了,一行人馬,在大年初一來到營地,按說萬縣令不會在今日上門,過了初三才有可能行動。
這些人要面見的乃是白將軍,還簇擁著一輛馬車氣氛嚴肅,風塵僕僕的樣子,那直接說明是很遠的地方趕來的故人……
白承光也很疑惑,好在來人身後還冒出兩個小兵,是他當初派出去跟隨馬王爺靈柩的親隨。
莫非是母親馬王妃出了什麼事兒?白承光只覺得心頭一緊。
“白將軍,某乃是馬家第五代家主——馬國立,你生父馬國濤已然葬入祖墳,你生母——在安葬之時本想與你父同去,被你的親隨攔阻,但是,你生母至今了無生念,某代表馬家人前來護送到你這裡,無論前塵往事如何,請善待你的生母。”
馬國立的身板也很彪悍,一雙銅鈴豹眼證明著血緣關係還挺親近,白承光一揖到地,只吐出兩個字:“多謝!”
馬車裡就是生母馬王妃,一個隨身的丫鬟戰戰兢兢地扶了她出來,連日的奔波勞累,或者是因為心死心碎的緣故,馬王妃已經憔悴的不成樣子,一雙盲目更加失去神采。
“母親——孩兒不孝——”,白承光忽然大放悲聲,“噗通”跪倒在馬王妃膝前。
所有的抱怨不應該再讓這個老婦人來承受,短短的時間段內,馬王妃已經如同處在風燭殘年,往日只在鬢角能看見銀絲,現在已經是滿頭的花白像落了雪似的……
“歡兒——歡兒——”,馬王妃呢喃著這個名字,沒人知道她到底是呼喚的哪一個兒子。
“馬家已經派人前去西疆找尋馬尋歡,一旦尋回,會勒令他贍養母親,暫時,就先請將軍委屈一下——”,馬國立說的很誠懇似的,畢竟白承光從名義上跟馬家早就不搭邊兒了。
“不必再尋找了!”白承光幫著馬王妃攏好了披風:“我會好好贍養母親,百年之後,送回馬家祖墳與——馬王爺同葬。”
“將軍大義!馬某告辭!”馬國立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任務完成,馬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