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怎麼把這般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一見了宋徵兒就老是覺得心亂如麻,來不及整理一下首先該做啥。
“一塊兒去辦!多找兩個老大夫來看,再囑咐下去,徵兒以後就是咱們的孩子。叫殿下會惹來災禍。全都改口叫少爺。不得對外面洩露徵兒的身份。”
恢復理智的郡主就冷靜多了,按部就班的處理事情,好在家裡認得徵兒的人本來也不多,還都是親近的手下,囑咐一聲就能解決。
掂刀子耍橫的事兒,阿圓比較在行,在院子裡耍心眼玩“宮鬥”,根本挨不上人家的鞋幫子。所以,悄沒聲的關起門來很重要,千萬不能咋咋呼呼的宣揚宋徵兒的身份問題。
雖然,身有殘疾的皇子其實已經不具備爭奪皇位的權力了,對於京城裡的“宮鬥高手”,已經構不成什麼影響力。
“幸福苑”小區裡就有一個年過花甲的老大夫,張大山第一個就請了他來,趁著徵兒還在熟睡,老人家屏住呼吸把了脈,又蹬胳膊蹬腿的比量了一番。
結論很遺憾。繞了一大圈兒不過可以總結成目前的孩子營養不良了,可是為什麼在沒有動過手術。也就絕對不會割去某一截骨頭的情況下,徵兒的兩條腿竟然是不一樣長短的呢?
馬車伕“影二”,可能也是好奇心重,竟然不打招呼就浮現出身影,也跟著上前比量徵兒的兩條腿,怎麼拽,似乎都沒辦法碼放齊整,一條右腿,總是比那條沒受到傷害的左腿,短那麼一丁點兒。
宋徵兒已經在睡夢裡憤怒了,左腿使勁兒的往外蹬,右腿卻只是有些抽搐,如果再仔細看的話,這娃兒的右腿不但短了那麼一丁點兒,還比左腿又細了一點點兒……
就是這一點點兒的差距,就能夠註定宋徵兒的未來,必瘸無疑!
老大夫心中有數兒,勸慰阿圓的話說的就很清楚:“郡主別傷心,這個孩子其實也算不得殘疾,右腿的骨折部分已經長好,走路做活兒都沒有問題,至於行走的姿勢會跛一些,其實時間長了,不細瞧根本瞧不出來,小娃子長大了,不會影響啥。”
也確實,在普通老百姓的眼裡,有郡主這個身份護著,孩子稍微跛點兒,絕對不會有人敢當面露出不敬,長大了,成親什麼的,這麼點小毛病也能用身份遮蓋住,怕啥擔心啥?
阿圓的嘴角勉強扯出一抹笑來:“多謝老人家安慰,走路的姿勢如何,跟生命的寶貴性來相比,確實算不得什麼,我心裡清楚了,就不勞煩開藥了,這個孩子,需要的不是藥……”。
徵兒的手臂,還是那樣牢牢的拴在阿圓的脖子上,這個“小累贅”,將會成為她自己的心肝寶貝的一部分。
“以後,主子的臥室內,絕對不允許你們隨意潛伏和偷窺!”阿圓寒著臉對著又要無聲無息隱退的“影二”喝斥了一句。
“影二”的身子就半退不退的止住了,忽然回頭笑嘻嘻的問道:“郡主,您老是這麼抱著小主子累不累?要不要放下來歇息歇息?”
一道光影在阿圓眼前一晃,似乎在宋徵兒的腦袋上戳了一下,“影二”的身影就“倏”的找不到了,宋徵兒的雙臂一鬆,身子也更加軟綿綿的,呼吸均勻的很,進入了深度睡眠一般。
在老孃面前顯擺“隔空點穴”嗎?好歹前世裡也是看過不少武俠小說的!
阿圓終於可以把被點了睡穴的宋徵兒平放到炕上,這兩條胳膊就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給這個苦孩子蓋好棉被,阿圓挪到桌案上託著腮思索,這一天的資訊容量太大了,必須更冷靜的分析一下。
小阿文心裡也揣著事兒,睡了沒多長時間就驟然醒來,孩子們的笑聲已經在院子裡散開,侄子侄女們從幼兒園回家了。
照例一回家就要叫“娘”,就像小阿文進了家門就喚“嫂子”,少年郎走出房門去親近侄子侄女們,只不知小傢伙兒還能不能認得清他。
丫丫是一定沒印象了,拽著姐姐的小手藏在後面,展鵬是個穩重的人,猛不丁的還沒敢大聲相認。
要論記憶人的模樣,那還得數“小老三”最厲害,一歲之後見過的人,她基本上都印象分明。
“小叔叔!是小叔叔回來了!”宋好好還挺激動,甩了丫丫妹妹就往前撲,小短腿很有勁兒,小胳膊抓住目標就往上爬,嘴裡的稱呼可就變了:“阿文!你是阿文!”
指名道姓不算忤逆長輩,最起碼在郡主府這事兒就可以常幹,就連白承光這個親爹都可以被叫做“光爹”,叫叔叔的小名兒那就是小菜一碟兒!
而且阿文還就吃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