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寶珠看看她,發自肺腑地道:“嫂子你脾氣真好,跟你在一起特別舒服,怪不得姨兄那麼喜歡你,也只有你這麼溫柔的姑娘才能跟他那樣冷冰冰的人過到一處,換成我,估計得天天跟他打架!”
趙沉冷冰冰?
想到丈夫私底下的各種糾纏甜言蜜語,阿桔只覺得好笑,反問道:“那寶珠想嫁什麼樣的夫婿?”
郭寶珠笑容一僵,忽的指著遠處一片芙蓉花道:“嫂子那邊的花好看,咱們去那邊看吧……”
知道她最不愛聽這種事,阿桔笑而不語,隨她慢慢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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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宴席正式開始時,眾人移步去了景王妃的正殿。
雖然請了這麼多人,真正能去殿內陪景王妃用飯的都是宗室女眷,如太夫人這等勳貴或官家太太,就坐在了殿外的小花園裡,大家身份差不多,規矩少了些,倒也悠然自得。
阿桔乖順地坐在太夫人身側,除了旁人問她話,基本不說什麼,臉上始終帶著溫婉淺笑,目光寧靜柔和,得了不少夫人暗暗讚許。太夫人對此很是滿意,長孫媳婦表面功夫做得還算可以,特別是之前回安王妃的話,定是她男人早早囑咐過的,她能一字不差說出來,也不算一無是處。
前面隱隱傳來男人們的歡笑聲,沒過多久,一眾嬤嬤丫鬟簇擁著乳母把皇長孫抱了回來,直接前往主殿。在坐的女眷無一不目送皇長孫,直到看不見了,才各自說起話來。
太夫人偏頭對阿桔耳語道:“王妃一舉得男,真是有福氣,今日你既然來了,希望能多沾點喜氣吧,好給我生個大胖重孫子。”
阿桔低頭裝羞。
宴席很快結束了,賓客們準備告辭,太夫人也站了起來,剛要領著阿桔一起往外走,主殿裡突然走出來一個四旬左右的藍衣嬤嬤,左右看了看,直奔太夫人這邊而來。
所有人都暫且停下腳步,好奇地看著那嬤嬤。
藍衣嬤嬤則面帶笑容走到阿桔身前,福了一禮道:“您可是延平侯府趙指揮使的夫人?”
阿桔彷彿回到了剛剛走進王府那一刻,面對景王妃安排軟轎的善意不知所措,只能本能地點頭。
“王妃請夫人到內殿說話,還請夫人隨我來。” 藍衣嬤嬤笑著轉身,伸手示意阿桔先走。
女眷們看向阿桔的目光頓時充滿了羨慕。
景王勢力不如瑞王,但他畢竟是皇后所出,是皇上唯一的嫡子,如今又添了皇長孫,聽說龍顏大悅,這一個月來賞了景王府不少好東西,景王府一下又熱鬧起來。而院子裡這麼多的女眷,景王妃唯一對阿桔表達出了與眾不同,這份殊榮,如何不讓人另眼相看?
阿桔卻沒有時間想那麼多,在太夫人複雜的注視下隨藍衣嬤嬤走向內殿。如意有點拿不準要不要跟著,翠玉悄悄朝她搖了搖頭。
內殿裡面,景王妃盛裝坐在榻上,正低頭對著皇長孫柔柔地笑。瑞王妃安王妃分別坐在她左右下首,輕聲誇讚著皇長孫。除了景王瑞王,皇上還有兩個皇子,四皇子乃宮女所出,現今十五歲,要等明年選妃大婚後才開府出宮,五皇子是瑞王的同胞兄弟,剛剛九歲。
阿桔進來時,三位王妃都抬頭看向了她。
阿桔牢記著蔣嬤嬤教的規矩,低眉順目沒敢打量貴人,屈膝就要行大禮。
景王妃及時命身邊的嬤嬤扶住了她,“趙夫人有孕在身,這些繁文縟節就免了罷。”
阿桔感激地道謝。
景王妃給她介紹身旁的兩位貴婦,阿桔欲行禮,有景王妃免禮在先,兩人自然也都免了阿桔的禮。
落座之後,阿桔悄悄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人。景王妃看起來雙十年華,剛剛生完孩子,略顯豐潤的臉頰白裡透紅,氣色很好,柔美不失端莊。安王妃阿桔沒有多看,至於瑞王妃,比景王妃應該略小兩歲,頭上的紅寶石風尾簪襯得她五官明豔逼人,笑眼盈盈好像十分喜悅。
阿桔垂眸,記起了趙沉的話,瑞王妃成親三年尚未生子。
阿桔不想探究瑞王妃的歡喜有幾分真假,瑞王妃卻笑著對她開了口,“聽皇嫂說,上元節時皇嫂與趙夫人有過一面之緣?”
阿桔微怔,抬眼看向景王妃,見她笑著頷首,起身道:“臣婦確實有幸見過王妃一次,只可惜沒能當場拜見,失禮之處還請王妃寬恕。”
景王妃抬手示意她繼續坐著,笑道:“當時我們穿著常服,夫人自然不識。這次請夫人過來,是想親口跟夫人道謝。那晚夫人與趙大人先於我們觀燈,守候多時,本該王爺與我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