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清楚地喊出了“爹”。
阿桔抱著女兒親了又親,知道女兒怕她掉眼淚,她很快止住淚,笑著誇道:“燦燦真乖,等你爹爹回來聽到你會喊他了,他肯定特別高興。”
燦燦不懂那些,見孃親笑了,她也咧嘴笑,扶著孃親胳膊開始蹦躂起來,小腳踩在孃親腿上,格外有勁兒。
三日後曾雪柔回門,先去榮壽堂拜見太夫人,半個時辰後才來瞭望竹軒。
阿桔抱著女兒出去迎接她,看到笑眼盈盈朝自己走來的新媳婦,差點沒認出來。
容貌還是那副容貌,只是渾身氣度都變了,如果說之前是蒙了塵的明珠,現在那層塵土已經洗去,璀璨奪目。
阿桔真心為這個表妹高興,進屋後笑著打趣道:“都說一日不見當刮目相看,表妹這氣色,妹夫對你一定很好吧?”
曾雪柔俏臉微紅,卻並沒有羞澀低頭,而是感激地看著阿桔道:“他對我很好,表嫂,從我父母去後,再沒有人這樣對我了。表嫂表兄的大恩大德,雪柔會記在心裡一輩子。”
李宗華看著是個粗人,實際上很細心,洞.房那晚笨拙地讓她忍俊不禁又如吃了蜜。那晚他們沒有睡覺,她把家裡的事都說給他聽,知道她擔心弟弟,李宗華馬上決定幫弟弟置辦一處宅子,此次來京送嫁後就不要回遼東了,他會安排弟弟進國子監讀書,這樣好的丈夫,她如何能不感激?
“說這種客氣話做什麼。”阿桔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把女兒的繡球扔到炕裡頭讓她去撿,她好專心跟曾雪柔說話,“剛剛去太夫人那邊,他們沒有為難你吧?”這次曾老太太又來了,除了曾雪柔的親弟弟,還帶了一個曾家姑娘,阿桔在花園裡撞見過兩次,小姑娘模樣還行,就是性子不招人喜歡,看到燦燦竟然湊過來就想抱,一點都不見外,阿桔理都沒理。
曾雪柔笑了笑:“相公跟我一起過去的,太夫人還好,祖母就算不滿,也不好說什麼,表嫂,相公這會兒正在跟祖母商量留弟弟在京的事,表兄不在,他也不好來望竹軒拜訪,等表兄回來了,再讓你好好看看他。”
女兒又爬了回來黏著她,阿桔這回把球拋給曾雪柔,攛掇女兒去爬,趁機道:“我看妹夫做什麼啊,你自己看著滿意就夠了,只要他把你照顧得好,就是個好妹夫。”
曾雪柔剛要說話,爬到一半的燦燦突然不爬了,對著曾雪柔喊“妹”。
曾雪柔愣住,抬頭看阿桔,阿桔意外女兒又會說了一個字,高興地把小丫頭抱了起來,“燦燦真聰明,會學孃親說話了,不過她可不是妹妹,你要叫姑姑……”
燦燦才不管,靠在孃親懷裡美滋滋朝表姑姑喊妹,自得其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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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京城已經很冷了,而數千裡之外的南疆邊界,一件秋衫足以禦寒。
雲陽伯李乾正在營帳裡與眾將士商議戰術。
“前日車裡宣慰使司被趙將軍率兵奪回,此外還剩四處,這仗該怎麼打,你們說說?”從南疆邊界的沙盤上移開目光,李乾抬頭看向前面的幾位將軍,包括負責監軍的瑞王。
前雲南巡撫賀汝鳴沉聲道:“要打就一鼓作氣趁年前都打下來,否則年後不久又要下雨,一下斷斷續續兩三個月,對咱們的將士不利。”
他的胞弟賀汝芳朗聲附和,指著兩處宣慰使司道:“我跟大哥帶兵打這兩個,趙將軍負責這處,東越剛鎮壓這些宣慰使司不久,沒有留太多兵力看守,很快就能打下來。然後趙將軍領兵正面攻最遠的孟養,我與大哥兵分兩路從兩翼潛到咔咔山埋伏東越大軍,最後與趙將軍合兵包圍,打他個全軍覆滅!”
趙沉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
瑞王不由問他:“趙將軍覺得此計不妥?”這次南下他算是見識了趙沉的本事,如果不是選趙涵為伴讀一事讓父皇起了疑心,他暫且得跟趙家保持距離,回京後他一定會想辦法早點把林竹弄到手。
趙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旁邊的季昭:“你怎麼想?”
賀家兄弟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趙沉有本事,不把他們兄弟放在眼裡他們忍了,季昭一個毛頭小子算什麼,趙沉竟然用季昭來羞辱他們?
季昭卻彷彿沒看見兩人的臭臉,盯著沙盤瞧了會兒,慢慢地道:“東越節節敗退,士氣大跌,我們確實該乘勝追擊,不過這四處宣慰使司本就是咱們大唐的,犯不著用兵搶奪,不如派人去言和,誘其主動降服,再與我們裡應外合,一起圍擊東越。”
李乾頷首,只是很快又皺了眉:“只怕先前東越攻打他們時我們沒有出兵相助,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