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宴席上的五、六十名秀才,一直飲酒作樂到了傍晚時分,這才紛紛散席離去。大部分人都喝的伶仃大醉,不省人事。
距離科舉開考還有兩天時間,對於他們而言時間充足的很,不必擔心。
……
接下來的兩天,雖然沒有了那種奢侈的酒宴,但是一日三餐卻也極為精緻。並且每個房間都配上了一名白衣小廝隨時聽候差遣,有任何需求都會被儘量滿足。
雖然眾多秀才依然無法自由離開清律寺,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再口出怨言,與此相反的則是眾秀才交口稱讚‘清律寺’真是一個好地方,丞相大人更是愛民如子,可親可敬!
眾秀才的瀟灑日子一直持續到了開考當天,這才都收斂了起來,一個個露出瞭如臨大敵的模樣來。
甚至之前那些一直對於陳丞相冷眼旁觀,並沒有阿諛奉承的個別人,這一天也都露出了慎重、嚴肅的神色。
對於他們這些儒門學士而言,能否魚躍龍門,展露胸中抱負,就全靠著這一次科舉考試的努力了。
也就是陳丞相親自前來清律寺拜訪眾多秀才的第三天清晨,眾多秀才均是一大早的就起了床,並沐浴更衣,整飭了一番自己的儀容儀表之後,前往了清律寺的門口。
在清律寺的門口,早有長長的一排馬車等候。這群秀才紛紛上了馬車,直奔皇宮而去。
皇宮之中的考試,又稱殿試。按理來說,乃是由皇帝親自主考的最高等級考試。
可如今,朝政被尚書檯為首的陳丞相等人把持,因此這個殿試也改成了陳丞相主考。
科舉取士,按照慣例乃是從上百名在各地會試之中取得優異成績的秀才,一同進京考試,決出三甲的最高等級考試。
三甲之中的第一甲,一共三人。分別是狀元、榜眼和探花。第二甲則是賜進士出身,第三甲等同進士出身。
眾秀才在馬車之中摩拳擦掌,沒有人願意屈居人後,都想去爭那個頭名狀元。可唯獨李森自己安安靜靜的坐在馬車之上,心中只想著在會試結束之後,就立刻前去慶王爺府。
來到皇宮之後的種種繁瑣禮儀和複雜過程不必敷敘,到了午後時分,李森方才跟其他秀才在至德殿中尋了個位置就開始答卷。
果不其然,此次的卷題依然跟陳丞相的那套政治綱領大有聯絡,但是卻細化了許多。種種問題一共分為九門十八類,涉及了民生政治,外交軍備,經濟教育等等一切的國家大事。
問題如此全面,倒也不是讓眾秀才盡數回答。上面寫得清清楚楚,各自尋一個拿手的方向開始解題,並且要按照經典的八股文格式回答,務必合轍押韻,條理清晰。
一時間,眾多秀才拿到了試卷之後,大多都是眉頭緊皺,面露深思之色,好像都要好好考慮清楚在落筆一樣,一時半會都寫不出什麼東西來。
唯獨李森自己,只是粗略的掃了一眼試卷之後,便直接提筆而落,迅捷無比的開始回答起來。
見到此幕,坐在主考臺上的陳丞相不禁面露異色,多看了李森幾眼。
當其他考生還在冥思苦想、尚未落筆的時候,李森卻已經將試卷盡數答完,並且直接站了起來,將試卷提交給了陳丞相。
陳丞相微微眯眼,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心中不禁慍怒。
要知道,他作為一名老學究出身的文人,這一次的考題他可是精心準備了許久,其中難度絕對非比尋常。即便是他自己來回答,沒有兩個時辰的功夫也休想寫完其中的任何一個問題。
李森這傢伙看起來年紀輕輕、其貌不揚,論起身家來歷更是普通之至,毫無任何亮點。他何德何能,竟然敢在半個時辰內就一揮而就的答完試卷?
“丞相大人,李某已經答題完畢,不知可否提前離場?”
“當然可以。答完題之後,隨時都可以離開至德殿。不過,你也可以前去一旁的養心殿歇息,等候晚宴。屆時聖上會親自赴宴慰問你等的。”陳丞相面無表情的說道。
聽到這話,李森眉頭微微一皺。
原本答完題之後,李森就準備直接離開皇宮,前去慶王府的。卻沒想到還有一處晚宴,而且還是皇帝親自參與的晚宴。如此一來,即便是李森想走,恐怕也走不開了。
“謝丞相,既然如此,李某就先去養心殿靜候聖駕。”李森拱手施了一禮之後,便直接轉身離去了。
陳丞相面無表情的目送李森離開之後,就稍稍低頭,朝著面前的桌案上瞥了一眼。
“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