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訶般若波羅蜜大明經。”
李森回答道:“李某當年在苦竹島的藏經閣之中曾經閱讀過此經,並對這部經文的深奧玄妙之處極為欽佩。”
“摩訶般若波羅蜜大明經?師叔果然好眼力!”
悟道聞言,神色越發雀躍。他坐在樹下,將僧袍微微收斂,雙目炯炯有神的看著李森,說道:“摩訶般若波羅蜜大明經,又名‘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乃是上古時期的佛門大賢尊者編纂而成。其中蘊含著諸多佛門經法的核心精要,卻不知道李師叔對其中哪句經文最有感觸?”
李森微笑道:“此經文燦若華錦,精妙之極,每一句都堪稱經典。不過相比較而言,我還是最喜歡其中一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悟道神色忽的肅然,開口吟誦了兩句經文。隨後,他便再度用炯炯目光看著李森,開口道:“原文如此。卻不知師叔為何青睞此句?又以何意,去解此句經文?”
“李某愚昧,豈敢妄解佛門精要?但心中的確有些想法,或可與師侄相互應驗,以期他山之功。”
頓了一頓,李森肅容開口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何期自性,本自清淨。何期自性,本不生滅。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無動搖。何期自性,能生萬法。”
悟道聽了,悚然為之動容。
“自性本如,何期外法!妙哉!師叔這番言論,足見師叔的佛法造詣已達極高水準!”
李森卻微笑道:“一些粗淺見識,難當謬讚。倒是李某想聽一聽悟道師侄的一些高論。”
“師叔面前,豈敢妄談‘高論’二字。若只是說一些尋常的見解,到還能說上幾句。”
悟道輕輕吸了一口氣,正容肅儀的端坐著,緩緩開了口。
“空色不異,謂理事不二,事外無理,即空不異色。理外無事,即色不異空。異、離也,不異、不離也,不離、合一也。故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
就這樣,李森和悟道在大槐樹下坐而論禪,一上午的時間轉瞬而逝。
中午用過簡單的粗茶淡飯之後,李森看了一眼天色,便準備告辭。
“時間不早了,李某是時候去前去苦竹島一趟了,就不在此地久留了。”李森拱手道。
悟道對於李森的離去,顯然是極為不捨的。普照寺中雖然僧侶不少,但大多都是修為不高的年輕僧侶。論起對佛法理解的深度,能達到李森這個水準的,根本就是一個都沒有。
今日論禪,令他頗多受益之餘,亦是大感暢快。因此,面對李森的告辭,他雖然沒有挽留什麼,卻不捨之意卻溢於言表。
“日後李師叔若有空閒時間,一定要多來普照寺坐坐,小僧一定會時刻恭候師叔大駕。”悟道說道。
“悟道師侄客氣了,告辭。”
李森拱了拱手,當即便在院落之中激發起一道青色遁芒,直插雲霄的離開了此地。
悟道一直目送著李森的遁芒遠遠消失在了東方,這才戀戀不捨的收回了目光。
此刻,原本一直躲在院落四周的那些年輕僧侶們,紛紛跑了過來。
“主持,看你跟這個李師叔詳談甚歡的樣子,難道他真的懂得佛門經典嗎?”
有個築基初期的年輕和尚滿臉質疑之色的說道:“我聽說,他這些年來一直都是道門修士自居,根本沒有什麼時間經歷過佛門經典的薰陶啊!”
聽到這話,其他的那些年輕和尚也是連連點頭。
悟道聞言,眉頭卻是一皺。
悟道看著這五、六名年輕和尚,神色有些不悅的道:“怎麼,從你們的口氣聽起來,你們似乎對李師叔頗多不滿?”
“主持言重了。頗多不滿倒是沒有,但李森畢竟是個十分年輕的修士,而且還是道門修士出身,跟我佛門並無太多的關係。如今他一躍而上的成為了我們佛門的圓字輩長老,而我等入了佛門多年,卻還只是輩分遜他三代的周字輩弟子!如此這般,我等心中自然會有一些情緒了。”那名年輕和尚硬著脖子繼續說道。
“呵呵,你們輩分遜他三代,我輩分還遜他兩代呢。即便是苦竹島上的那些‘可’字輩師叔們,見到了這位李長老不也要乖乖的行禮?我實話告訴你們,李師叔雖然修習的佛門浮屠經典不多,但他對經文的見解卻極高明,給人的感覺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