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許令狐白從剛見到李森的時候,就有些生氣吧。但她一直都是冷著一張臉,所以李森也無法完全分辨出她個人的喜怒來。
反正從李森第一次見到令狐白開始,她基本都是萬年不變的冷顏相對。
不過,經歷了這麼一個小插曲,李森也覺得有些鬱悶,當即便是微微搖頭的,就準備離開此地。
可是李森沒想到的是,自己剛剛走開沒幾步,背後卻又傳來了一個聲音,再次將自己叫住了。
“且慢!你真的就打算這樣子走掉?”
原來,卻是令狐白去而復返,將李森叫住了。
令狐白劍眉高懸,一雙鳳眸瞪著李森,冷聲道:“我還以為你會叫住我,跟我解釋幾句。卻沒想到你真的就沒事人一樣的準備離開了。”
李森兩次離開都被叫住,臉上也終於露出了無奈之色。
“小白姑娘究竟是什麼意思?李某怎麼聽不明白?”
“我說你昨晚上去紅燈區,還買了一名‘爐鼎’的事情!”
令狐白劍眉高豎,寒聲道:“以我對你的瞭解,你以前可不是這樣人!竟然會以奪取‘爐鼎’純陰之軀的卑鄙手段,來提高自己的修為!”
“哦。”
李森聽到這裡,不禁有些恍然,知道令狐白為何今天跟自己一見面,就流露出如此憤怒的情緒了。
本來‘採陰補陽’這種秘術,就頗受女性修士的厭惡。‘爐鼎’之說,在修真界更是見不得光的禁忌話題。
令狐白作為一名正義感很強的女修士,對於這些事情,自然遠比尋常的普通修士敏感許多。
只不過,李森本來就沒有做出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情,平日裡也一直都是行得正、坐得穩,脊樑骨挺得筆直的高傲之人。因此,對這些事情無愧於心之下,反而並不怎麼在意。
既然令狐白對這件事情如此在意,李森倒也不介意解釋一下。
“小白姑娘真是誤會了。”
李森口氣平靜的說道:“昨晚上,李某見到星城之中的黑市眾多,與往日情況迥異不同,心中不禁有了一些興趣。於是就漫步而去,隨便找了一家黑市。正好就遇到了一家掛著紅燈籠,並且被小白姑娘十分厭惡的‘元春坊’。”
“於是你就進去了?”令狐白冷聲道。
“爐鼎之說,李某修道多年,也只是聽說過,並沒有親眼目睹過。這一次心中頗為好奇的情況下,就進去看了一眼。”李森說道。
“然後,你就將一位嬌滴滴的美貌少女領回府上去了?”令狐白聲音越來越冷,並且不依不饒。
李森有些驚訝令狐白的執著,但還是點頭說道:“不錯。李某看這位少女頗為可憐,而且資質還算不錯,留在‘元春坊’這種地方實是可惜了。於是就花了三千靈石,將之救回了自己府上。”
“救?”令狐白聽到這個字,不禁微微一愣。
李森點頭道:“不錯,是‘救’。我等修道之人,雖然知道‘萬物芻狗、天地無情’,但偶爾也難免會動一下惻隱之心。這名少女被救回府上之後,暫時當做打掃庭院的侍女使用。並且,昨晚上李某傳授她新的修煉功法,想必此刻她應該正在勤苦修煉之中。”
說完了這些話之後,李森朝著令狐白看了一眼,復又說道:“怎麼,小白姑娘對李某的所作所為,有意見嗎?”
令狐白聽到李森這些話之後,不知為何,原本還冷若寒霜的俏臉,忽然間略過了一絲極淡極淡的嫣紅之色。
但這一縷嫣紅,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令狐白搖了搖頭:“沒有了,或許這才是李道友正常的行事風格吧。剛才是小白唐突冒昧了,還請李道友責罰。”
“責罰就免了,反正也不是多麼重要的事情。”李森卻將此事淡淡揭過。
令狐白卻說道:“李道友雖然大度不予計較,但小白心中依舊是十分自責不安。畢竟李道友乃是我和姑母二人的救命恩人,剛才我又怎麼能如此懷疑李道友呢?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李道友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小白一定粉身碎骨、萬死不辭。”
“這倒是不必了。說起來,我眼下正好有一件有些棘手的事情。”
李森覺得自己跟令狐白的關係還算不錯,因此也不隱瞞什麼,直接說道:“說實話,我今天來到這裡,是準備在拍賣會上掛拍一些東西的。但是來到此地之後,卻發現這裡竟然排了一條長龍,李某若是老老實實的排隊,恐怕都要排到中午去了。若是尋常的時候,半日功夫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