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驚慌,喝了這壺茶,慢慢說。”
藍袍中年見狀,不禁極為驚訝:“白舵主,您聽到屬下的話之後,難道就不驚訝嗎?”
白袍老頭卻露出一絲不悅之色的道:“驚訝雖然有一些,可是必須要露在臉上嗎?韋芳,你也是修道之人,如果做不到喜怒不行於色的話,對你未來的為人處世,都是很吃虧的。旁邊的書院裡,正在授課,此番我請來的乃是國子監帝師,你彙報完任務之後,應該去聽一聽課,多培養一下心性。”
“白舵主教訓的是。”藍袍中年諾諾稱是。
“喝茶。”白袍老頭遞給他一杯茶,水溫正好,茶香四溢。
藍袍中年並無飲茶的心情,而是隨便喝了一口之後,便恭敬放回,然後繼續說道:“白舵主,我懷疑那群突然出現在湖州境內的傢伙,就是聚星商盟派來的探子!我建議我們立刻召集一些好手,將這些聚星商盟的鼠輩趕盡殺絕,一個不留!如果白舵主信任屬下的話,屬下可以親自帶隊前去,保證殺的乾乾淨淨!”
白袍老頭眉頭皺起,神色越發不悅:“老提那些打打殺殺幹什麼?大清早的,難得是個好天氣。”
他皺著眉,嘆著氣,好像真的就是一個風燭殘年,不喜打鬥的老人家。
可是藍袍中年卻深知他的秉性,所以聞言不但沒有半分的怨色,反倒是神色一喜的道:“白舵主,那你準備怎麼辦?”
白袍老頭摸了摸唇邊的兩撇鬍子,想了一想,最後卻答非所問的道:“梅老鬼那邊呢?有什麼動靜沒有。”
“梅雪生似乎已經跟這批人接觸過了,但是並沒有任何反應,似乎是預設了這些人在湖州開設商鋪的事情。”
“梅老鬼的眼線,比我們的人還要厲害。他肯定知道這些外來人的底細。這個奸詐似鬼的老傢伙既然不說話,肯定只會有兩個原因。”
白袍老頭口氣淡淡的道:“要麼是這幾個人,他惹不起。要麼就是這幾個人無足輕重,所以他想用這幾個人,試一試我們的反應。”
藍袍中年聞言,面色茫然的道:“白舵主這番話,屬下怎麼聽不明白。”
“你無須聽明白。你只需要知道,無論是什麼人,只要是來我們吳國境內搶生意的,都應該只有一個下場才對。”白袍老頭說到這裡,忽然停頓了一下,開始喝茶。
藍袍中年卻大喜的道:“屬下明白了!我這就去辦!”
“慢著。”白袍老頭伸出手,接著指示道,“你雖然擁有築基後期的修為,但是手腳未必能做乾淨。宋國那邊來了兩個小朋友,你和他們一起去,這件事情務必做要的乾乾淨淨,漂漂亮亮。讓梅老鬼好好見識一下我們的實力。”
“屬下明白!”藍袍中年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拱手之後,便急匆匆的直接離開了此地。
看著此人的身影,化作一道藍色遁芒消失在天空中之後,白袍老頭反手錘著自己的後背,開始連連搖頭,“哎!人老了,就只喜歡清淨。這吳國山清水秀,土地富饒,本來是個不錯的養老之地,卻為何老來這麼多的耗子?”
白袍老頭話雖然這麼說,可是他那隻獨眼之中,卻露出了一絲滲人的兇芒來。
……
平江城南方,百畝梅園。
梅雪生站在自己寬闊的府邸之中,正在跟一名儒生打扮的青年下棋。
兩人的棋藝相當,你來我往,均是奈何不了對方。最後那名儒生忽然下出一記妙手,梅雪生微微一驚之後,拆算多時,卻無法解開,最後只得棄子認輸。
“吳師弟,幾年不見,你棋藝倒是越發的精純了。”梅雪生看著對面的儒生,微微一笑的道。
那吳姓的儒生,卻不置可否的輕聲笑道:“棋藝一道,終究只是微末的伎倆,登不上大雅之堂。棋子之間的勝負,博人一笑也就是了。梅師兄又何必在意?”
“哈哈。師弟還是如此灑脫,倒是梅某著相了!”梅雪生哈哈一笑,然後便站起身來,伸手邀請道,“許久不見,甚是想念,入內一敘可好?”
“請。”那儒生亦是一拱手,但是就在他要抬起腳的時候,忽然似有所感的抬起頭來,朝著天空中看了一眼。
梅雪生也抬起頭來,只看到天空中,從平江城中呼嘯著飛出了三道遁芒,並且毫不掩飾的朝著湖州方向而去。
“咦,那個喜歡玩竹竿的白老鬼,似乎有所行動了。看來湖州的那幾個修士,這次是要有麻煩了。”梅雪生微微有些驚訝。
“湖州?那邊出什麼事情了?”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