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露出一毫,從此之後,她和安初陽就只有一條死路可以選擇了。
手指緊緊的摳緊有著精緻刺繡的錦墊,長長的護甲摳破了掌心,那痛覺怎麼也掩飾不了她的心痛和羞恥。
明帝望著章瀅氣喘吁吁的模樣,那霞紅的臉龐有著迷醉的色澤,眼睛輕輕的閉上,似乎仍然陶醉在這一吻中,手指從衣襬下鑽了進去,大掌在她雪肌遊走。
如此年輕美好,摸在手中,好似他也變得年輕了,充滿了生機勃勃,他在那纖細的腰上緊緊的掐著,仿若再用一點力,這細腰就會斷掉一樣,比漪蘭的身材更好,更為細緻……
明帝的呼吸漸漸變濃,他沒有任何的不適,平日裡要那些新來的妃嬪,宮女,也許就是一時興起,拉到了屋裡就完事,就像當初遇見章瀅,也是在一間空房裡,**上來的時候就沒有什麼再來阻止的了。
而且,他要看,看珍妃是不是對他真愛,女子最難忍受的,就是在愛人面前做出和別人交歡的事了吧,若是安初陽和珍妃敢動一下……充滿欲一望的瞳眸深一處,是一閃而過的殺意。
裙襬已經被掀開,在重重繁複的宮服上,最為恥辱的那一刻到來了,章瀅的眸子陡然睜大,望著明帝的眼眸,他的動作,動作……
滾開,滾開!
章瀅緊緊地咬住牙,忍住心頭的刺痛,心卻像是一下子被掏空了一般,美眸無神的看著上方的藻井,在明帝喊她的時候,以一個絕對無暇迷濛的笑容再次迎了上去,將頭掩藏在看不到人的角度,看不到,看不到,也就不存在了……
可是靈魂彷彿和**脫離了開來,曾經叫做章瀅的女子正站在一旁,看著這個珍妃逢迎淡笑,看著她虛偽奉承,看著她和那個男人在床上被翻紅浪,對著她破口大罵,對著她冷眼嘲諷,最後無聲的停了口,在一旁淚流滿面……
直到兩人節合那一瞬,明帝望著章瀅向後仰起的脖頸,緊閉的眼睛,略微急促的呼吸,還有緊緊攀附在自己背上的玉手,是全身心依賴他的方式。
無情的嘴角才輕輕的勾起,以兩人仍舊連線的方式,扭頭朝著在堂中,與開始沒有任何變化,依舊在舞劍的安初陽看去,似乎才發現他在這裡一般,明帝輕笑一聲,以暗啞沉重的聲音道:“都怪珍妃太過誘人,朕一時忘記了你在這裡,如今珍妃也沒有精神再看舞劍了,安侍衛你先退下吧。”
安侍衛低著頭,不聲不響的退了出去,依舊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只是走出去的時候,在沒有人看到的角落,他握著劍柄的手青筋迸出,薄薄的嘴唇抿得死緊,當作沒有聽到裡面傳出來的不知道是痛苦還是快樂地聲音。
燭淚半燃,明帝已經悄無聲息的離去,如今朝中事多,很多時候明帝歇息不多久,就會又回去處理公事。
床上的人兒慢慢地坐了起來,原本那熟睡的面容沒有一絲睡痕,她緩緩的揭開被子,然後赤著腳走到了鏡子面前,看著身上斑駁的紅印,鏡子裡豐腴美好的身體,散發著無盡的魅力和青春的氣息,每一處都證明它的完美,可最終都要在這腐朽的宮殿裡死去。
章瀅忽然走到櫃子裡,找出一身最美麗的一身煙霞色的錦袍,鮮豔的色澤在燈光中有一種妖異的美,那一朵朵怒放的海棠,層層疊疊的綻開在裙尾,外面一層淺紫色的輕紗,愈發的美豔。她慢慢地穿上這襲衣裙,撫摸著自己的臉頰。
娘曾說過,她額寬眼挑,鼻樑秀挺,唇如朱丹,不點而紅,鵝蛋臉小又不失飽滿,是標準的美人,等她長大後,便是宮裡面的娘娘都不會有這麼美麗的,要是換上紅色的嫁衣,必然是傾國傾城的美人。
她拿起一隻螺子黛,一點點的描繪著黛眉,長長的,像是兩彎月牙兒,又比月牙兒更有一股媚態,再拿起一張紅色的口脂輕抿一下,那略微淡淺的唇旋即變得飽滿和豐潤。
她放下口脂,嘲諷的一笑,娘,你說的沒錯,宮裡面的女人也沒有我美麗,如今女兒便是寵冠後宮,可是你大概怎麼想不到,你的女兒這一輩子,可能再也沒有機會穿紅色的衣裙了。
因為,那是正妻才能穿的顏色。
霞色再紅,也敵不過那一抹奪目的豔。
再挑著自己最喜歡的釵子分別簪在發上,長長的流蘇垂落在兩邊,是貴嬪以上的人才可以戴的物品呢,她又是一笑,眼底卻毫無溫度。
在額上貼上一點如意花鈿,仔細端詳著鏡子裡的人兒,緩緩地一笑,就是她自己,也覺得很美呢。
她緩緩的推開門,守在外面米兒聽到聲音驚的一跳,望著她一身精心打扮的裝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