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的延伸,虛構的內容會讓整個事件的本來事件變得面目全非。
御鳳檀此時在瑾王面前說出這話,就是表示澄清的意思,瑾王對著他搖了搖頭,讓他莫要再說,轉頭卻是望著雲卿,語氣平靜道:“韻寧,不是我不相信你,確實如今京中的流言有越來越盛的傾向,此事牽涉到王府世子和四皇子,只怕陛下不久就會過問。我對你們夫妻的事向來都不多問,今次在這裡的也就是府中幾人,你將當時的事情說與我聽一遍,我也好想日後發生何事,要如何應對。”
外面的傳言是越傳越厲害,說四皇子和雲卿在小島上過了兩夜的已經算是最好的,其他的比如愛恨情仇版本的:說四皇子與世子妃本就早已經兩情相許,但是由於陛下賜婚,兩隻鴛鴦不得不分開,好不容易得到圍場見面的機會,兩人趁著刺客來臨,躲在一旁互訴衷腸,最後決定私奔,裝作被刺客打下河谷,誰知道世子不輕易放過,兩天兩夜搜尋,最後還是將人找了回來,並將四皇子打昏,將逃走的世子妃腿打斷……
這個版本還是算客氣的了,所以可以想象,其他的是怎樣的故事情節了。
到這個時候,瑾王還是如此冷靜的對待,雖然不是說完全相信他,雲卿心裡已經十分滿足了,她與瑾王可以說一直都是陌生人,相互之間是因為御鳳檀而聯絡到一起,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的關係。他沒有聽到流言後,便來橫加指責,已經是十分有修養的行為。
她便將當日發生的事情全部都說了一遍,掠去和四皇子的恩怨情仇,直接說她和四皇子遇見刺客掉下去之後,醒來後點火,對付豺的事情都說了,不僅是對瑾王的尊重,也是因為她心中坦蕩,她和四皇子在小島上,有的只是互相猜忌,互相防備,互相合作,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大概韓雅之也想不到,當時在小島上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那麼多的豺狼,竟然還是沒將沈雲卿咬死。
從雲卿開始講述到最後,瑾王的面色都沒有變過,他的目光一直在落落大方,有條不紊的雲卿身上,她那般從容不迫的姿態,讓人很容易就覺得她是沒有半點隱瞞的,也沒有什麼是值得她隱瞞的。最後,他只是點了點頭,道:“事情原是這樣……”他頓了一下,像是有什麼話要說,又覺得不大合適,換了一句,“既然如此,那便……”
看瑾王的樣子,似乎就這麼放過沈雲卿,韓雅之先是一怔,接著急急插話道:“王爺,就算事情是這樣,可外面的那些閒言碎語怎麼辦,他們到底是在一起呆過兩日的,就算事實和她說的一樣,可其他人會相信嗎?”
真是胡攪蠻纏,不得安寧。
雲卿極為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唇角輕啟道:“韓姨娘,流言蜚語我不是沒有面對過。當初我父親遭遇泥石流後生死不明,家弟尚幼,母親病重,沈家的生意全部是由我一個人打理的。那段時間有無數的小人在背後議論,最後事實證明,若是懼怕流言蜚語,那麼如今沈家也不會存在了。人活在世上,誰沒有人在背後非議幾句,便是陛下,也有御史臺直言進諫,直面天子過失,難道你要處理陛下嗎?”
韓雅之被她一番偷換理念的話弄的口呆目瞪,她畢竟不像雲卿,重生後一直就在危險的邊緣遊走,面君見聖的機會少的可憐,所以當提起了高高在上,無比威嚴的陛下,心中就有一種畏懼。就算覺得雲卿說的話哪裡不對,也不敢貿然開口。
瑾王看著韓雅之那不甘又帶著怨憤的眸子,不知怎麼,心中愴然,自從進了京城後,這個心腹大將的女兒,從小在府中帶著長大的少女就漸漸的變了,不再像以前那樣的大方雅緻,而是目光越來越狹隘,心胸也越來越窄,本來帶著她進京,是讓她來遊覽天越,拓寬眼界的,可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與他初衷甚遠,甚至可以說十分的失望。也不知道究竟是到了京城這地方容易讓人迷失自我,還是以前他看到的都是假象。
他想起匡薔和御鳳松的事,又覺得對不起韓雅之,本來她再三糾纏這事,他完全可以訓斥,可想到他還是讓韓將軍失望了,韓雅之嫁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兒子,心內嘆了一口氣,瑾王站起來,擲地有聲地開口,“這事純屬有人故意造謠,府中若是有人再提,就按家法處理!”雖然有愧疚,可他也不會容許有人為了一己私利,將瑾王府弄得一團糟。
瑾王發話,其他人在府中也沒有了發話的權利,韓雅之有些不滿,轉而想到這事可不是瑾王想息事寧人就能解決的,又滿意的走了。
送走了他們,屋子裡只剩下了夫妻兩人,御鳳檀走到雲卿的身邊,蹲下來摸著她受傷的腿部,“這裡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