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之後,易勁蒼便回話,從匡薔口中說出的那個地址,已經沒有了人,人去院空,裡面收拾得乾乾淨淨,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
易勁蒼不禁問道:“是不是匡薔她說的假話?”
御鳳檀搖了搖頭:“不,她絕對沒有說假話,只能說在龍二的心中,匡薔什麼都不是。匡薔開始逃出王府時,定然是找過龍二的,但是龍二沒有向她施出援手,她才不得已自己深夜摸進王府。龍二定然是早就察覺了她的一切,當發現她已經走了之後,便撤離了那個地方。
既然你們去清查的時候都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在這麼短的時候內人想清除所有的痕跡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原因就是從一開始龍二就是要撤離那個據點了,因為那個地方匡薔知道。也就是說在當天高利貸事件失敗的時候,龍二就已經計劃了這個事件,為的就是避免匡薔落到了我們的手中,被審問出了什麼,發現了他的存在。這個人,不簡單啊。”
“的確,就算匡薔不來瑾王府,龍二隻怕私下裡也是容不得她的。如今匡薔到了瑾王府,他也不在意,反正匡薔和御鳳松兩個人對他的訊息也知道得不多,這些內容起不了大作用。”只是這條線索就這麼斷了,雲卿心中實在是有些不甘心,龍二這個人給她的印象實在是太過深刻了。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然是狠辣無比。
她想了想後,轉頭對著御鳳檀道:“你覺得,匡薔所說的大業是什麼?”這兩個字實在是太敏感了,單是說出來,就會讓人有一種膽顫心驚的感覺。
御鳳檀與她對視了一眼,如月的眸子裡帶著一種你知我知的瞭然,硃紅的唇緩緩的起合,“大業,這兩個字若是一般人沒有理解錯的話,應該就是指的那獨一無二的位置。”
他的目光朝著紫禁城瞟了一眼。皇圖大業,唯有九五之尊才稱得上。
如此大的野心,實在是令人咂舌。龍二此人,從來沒有在京城聽過他的名字,之前也沒有任何的風聲表示哪裡會阻止在策劃謀反,若不是匡薔這件事引了他出來,只怕所有人都不會知道,有一個人已經在暗地裡謀劃著一些逆天的事務。
“龍二是一個江湖中人,他怎麼會想要那個位置呢,還是說他背後還有更大的主使者……”雲卿隱隱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麼,像是有什麼東西從腦海裡一閃而過。
御鳳檀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目前手中的資料又實在是太少,推斷出來的東西也並不一定準確。半晌之後,道:“既然匡薔說了他在京中有地下錢莊,那麼我會讓人將這些錢莊的線索找出來的,只要那些賬本在我們手中,遲早也會找出一些線索。龍二這個人絕對不能小瞧,他的動作不單單是這麼簡單而已。能將一個王府的王妃換掉,再用自己的私生子上位,這樣的心思真的是不簡單吶。”
匡薔和御鳳松最後也沒有等到他們的恩公和義父龍二來救他們,就已經被瑾王吩咐秘密處死在地牢之中。接著,瑾王便向外釋出了訊息,說瑾王妃不小心染上了鼠疫,臥床不起。不久,御鳳松也一併染上了此病。
鼠疫畢竟是一個傳染性極大的病源,京城裡也正好流行著鼠疫。其他的人聽到了這個訊息,並沒有任何的懷疑,只是表示自己的一番慰問心意,卻不敢親自去探望。
一個假的王妃已經當了這麼多年,現在瑾王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定然不會讓她再坐到這個位置上。接著七天之後,就傳出了訊息,瑾王妃和御鳳松兩人,皆感染了鼠疫而死。
在整個瑾王府在掛上白綢,白燈籠的時候,叢煙閣裡有著另外一場格外不同的對話。
一道灰色的影子立在屋內,背對著一身縞素的韓雅之,徐徐地道:“這件事,你辦的不錯。”
韓雅之嘴角勾起,含著一抹得意道:“御鳳檀和沈雲卿也實在是厲害,我只不過透露出一點資訊,他們就能挖出這麼大的秘密來。”
“如果自己不夠聰明,又沒有能力,就要學會借力打力,這一個道理,你這次運用的很好。”灰影緩緩的轉過頭來,燭光照得他臉色一半明,一半暗,卻依舊能認出,這個灰影,赫然正是瑾王府的庶三子,御青柏。
他那白日裡清秀窄小的臉蛋在夜色中透出一股陌生的陰森出來,與平日裡唯唯諾諾,軟弱可欺的樣子完全不同。若不是他說話的聲音,實在是很難相信,這白天黑夜的竟然是一個人。
韓雅之看到灰影的真面目時,也是吃了一驚,然而後來卻覺得這樣的御青柏比白日裡膽小怯弱的他要有氣魄吸引人多了,加上毒藥的控制,甘心情願的為他辦事。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