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被人詢問的準備,她從容的答道:“學過一些岐黃之術,不敢妄自稱醫,若不是安統領傷口嚴重,我哪敢出手。”
五皇子接過侍衛遞來的帕子,瞧了一眼雲卿手上的血跡,又遞給了她,“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世子妃有心了。”
手中黏黏的確實不舒服,雲卿也不推脫,將帕子接過來,細細的擦拭著手指上的血液,微微頷首。腦子裡想起她當初學醫的初衷,卻是為了防止家人被害,哪裡有五皇子說的這般崇高的說法呢。如今學了這醫術,不僅能自保,救人呢,有時候還能害人呢。
不過從今日起,她會醫術的事情,只怕也是瞞不住了,畢竟普通人是不會隨身帶著針灸所用的銀針的。到時候回去,還是跟師傅說一下今日的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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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傷實在是太重了,這樣重的傷簡直很難治癒啊”御醫嘆了一口氣,繼續埋頭施針。
章瀅站在帳篷外,聽著御醫的話,整個人如同一盆涼水從頭潑到了底,她忘不了安初陽滿身是血的樣子,雲卿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努力的讓她不要露出太多的異樣來,好在周圍的人都以為她的神情是被人熊嚇到的,而沒有誰格外的留意。
雲卿拉著章瀅到了一間營帳搭建起來的行醫館,讓章瀅緩和心中的傷痛。半晌之後,她緩緩的轉過頭來,望著雲卿,道“安初陽的刀怎麼就會這樣斷掉?”
侍衛的佩刀都是宮中的精鐵鍛造而成,不說削鐵如泥,但絕對不會是劣質的鐵器,畢竟他們都是用來守護皇城的安全,如果他們的兵器都出了問題的話,萬一出了什麼事,那必然是滔天大禍。
雲卿早就讓人將那斷刀拾來,桑若拿著斷刃刃口一看,臉色微微的一變,接著道:“這刀被人做了手腳,別說是砍熊,即便是砍樹,砍一棵枯樹有可能刀刃都會斷裂!”這樣的刀,根本就不是用來做武器的,而是那些表演雜耍的用來做樣子的罷了。
章瀅猛的抬起頭來,一手將拿刀片扯了過來放在面前!當目光落在那劣刀之上,她的全身都在顫抖,頭上的金釵隨著她的動作不斷的搖晃,洩露她內心激憤的心情!
“是她!是她!雲卿是她!”
雲卿從來沒見過章瀅如此失控,那張美豔的面容上露出了極端憤怒,幾乎是不可剋制的站起來,“我知道一定是玉嬪,你和我在山上聽到了吧。肯定是她動了手腳!若不是如此,那林中怎麼會有人熊出現!”
莫說章瀅已經知道,雲卿從一開始便想到了這一點,這在圍場之中,怎麼可能會有人熊出現呢?周圍的侍衛也絕不會允許這樣的兇獸進入林中,而且人熊到了冬日早就吃的膘肥體壯,已經冬眠了,何故那三頭人熊還像很久沒有進食一般,這其中定然是有人動了手腳。
雲卿望著激怒的章瀅,她在帳篷裡尋找可以刺殺的東西,旁邊直到發現沒有什麼鋒利的東西時,她直接拾起了安初陽的斷刀捏在了手中,手掌被刀刃割傷,鮮血直流,而她卻似乎沒有一點痛感,兩眼發紅,便要衝出去。
雲卿連連皺眉,一把扯住了她,低聲斥道:“章瀅,你冷靜一點!”
“冷靜?讓我怎麼冷靜?!他是為我受傷的,如果不是我,他根本就不會這樣!難道你沒有聽到御醫說嗎?他現在很危險,隨時隨地可能喪命,這關他什麼事?玉嬪她不是想要害我嗎?她想要害我,現在我就到她面前去,看到底是她死還是我死!”這個時候的章瀅已經被一種憤怒掩蓋了理智,她看到心愛的人躺在她的面前,渾身浴血,激烈的感情衝擊已經讓她沒有辦法理智的思考。
可是她如果這個時候衝到玉嬪那裡去,又有什麼意義呢?
雲卿頓時心中充起了一股惱怒,她揚起手一個巴掌扇到了章瀅的臉上,聲音平和然而卻含著一股瑟瑟的冷意,“你去啊,你現在去,你去只會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如此的掛念安初陽,你為了他可以去殺害一個陛下寵愛的妃嬪,你去!如果你想要安初陽死的快一點,那麼你就趕緊去!”
這一巴掌煽在章瀅的臉上,也許不重,然而卻將她的動作停滯了下來,她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女子,那一雙蒼穹遼闊的瞳眸裡蘊含著一種淡淡的悲哀,在那墨色的眸子裡彷彿在萬年冰山中央讓人看不清晰。然而此刻她卻分明看的清楚,這個素來冷靜的女子與她一樣,心中也是一樣的悲憤!一樣的傷痛!
然而,她卻沒有像自己一般衝動,大吼。
她只是這樣靜靜的望著她,就像一面鏡子,照出了自己的衝動和魯莽。
章瀅呆滯了片刻,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