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的東南西北四大街道的繁華景象。城郭市橋遠近高下,草樹牛馬大小出沒,河上行舟,道走馬車,佈景層次分明,房屋,橋樑,城樓都是按照實景縮小比例而畫,全副場面宏大而內容精緻,不僅畫工上成,而且這幅畫上所展現出來的正是天越三月踏春時的美景,光是從這幅畫上,就能感受到大雍的繁華氣勢。
明帝細細的觀賞了一會兒,在畫卷上卻沒有望見任何的印章和落筆,抬頭問道:“此話是何人留筆,竟不留名章?”
御鳳檀微微一笑,朱唇翹起,如墨的眸子裡含著一抹驕傲道:“陛下,此畫的作者你定然想不到,這是內子親手所畫!”
此言一出,明帝微挑了眉,望見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樣,深邃的眼眸裡帶著深藏的明睿,唇角也與御鳳檀一樣翹上兩分,生了皺紋的面容露出一抹意外的神色。
莫說明帝意外,在場的官員,坐在前排的無不是朝中眾臣,詩詞畫軸不說十分精通,也略知一二。
剛才那副畫用筆兼工帶寫,兼具了兩家的特長,又生出一股全新的畫法,構圖視覺從上而下,從高往低,讓人一眼便可看出處處的景象。畫卷畫面長而不冗,繁而不亂,用色淡雅又不失層次感,石板的沉色,樹柳的飄逸,似乎那吆喝聲,談笑聲在每一個人的表情都能聞得一二。
明帝微微一笑,問道:“這畫心思精巧,立意獨特,難怪鳳檀如此有信心,你是如何想到的?”
雲卿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淡豔的面容上一雙鳳眸帶著沉婉的笑意,聲音緩緩,從容地道:“回稟陛下,自得到陛下壽宴之後,王爺,王妃和世子便一心準備陛下的生辰壽禮,然陛下為天下之主,珍奇寶物在俗人眼中才落得稀奇,要想心思靈巧,又要獨具匠心,臣婦思慮許久,偶然坐馬車經過大街,看那繁華熱鬧的人們,熙熙攘攘的商戶,若能將這一切展現出來,不僅能給陛下做壽禮,而且也能將這等百姓的熱鬧呈現在陛下的面前,所以臣婦便與王爺,王妃,世子商議,經過他們的指導和重新構思後,由家中最為空閒的雲卿執筆,臣婦想,雖然工筆不足,然親手所畫之處,都是實景再現,不差分毫,也好顯出一份誠心敬意來。”
聽一個人會不會說話,會不會做事,在這樣的時刻便最為體現的出,雲卿並未將瑾王妃排除在外,給瑾王留足了面子,又將此事的主要功勞獻給了瑾王和御鳳檀。
瑾王眼底不禁露出了滿意的神色,這個兒媳確實是識大體的,要是遇見那小心眼的,說不定今日就故意不說王妃的名字。這殿上哪一個不是精的,只要一聽就會知道王府裡王妃和世子妃不合,如此行為便會大大失禮,不僅丟了瑾王府的面子,也失了皇家的體統。
“不錯,朕素日裡少出宮,看到這幅畫中景色生如臨其境之感,你有心了。”他還是明白,這副畫主要還是歸功於雲卿的。但是沒想到商人出身的女子,畫工竟然如此之好。
在場的大家閨秀們也暗暗咂舌,不說她們沒有這樣靈巧的心思,就這樣大的一副畫,一段也許不比雲卿要差,可若是這麼大一副,不免會空間佈局上落得不足,暗裡都很是佩服。
雲卿謝恩坐回原位,沈茂面上露出喜色,朝著她遙遙點頭,她也對父親一笑,轉頭去看謝氏,果然謝氏也是滿臉的慈愛,雙眸裡流露出隱隱驕傲。
謝家的女兒自然不會差,那些素日裡腹誹雲卿無才無德人,今日真是個個瞠目結舌,大失所望!
三皇子冷哼了一聲,十分不以為意,這些人,一個兩個都是投機取巧,捨不得投資的人,偏偏父皇吃這一套,令他惱怒不已!
而四皇子卻是端起酒杯就往口中一送,他從一開始聽到是雲卿送上的禮物便知道她不會讓人失望。
瑾王府在京中的地位是尊貴無比,卻又有些皇家特有的微妙尷尬,若是送的太過貴重,不免顯得財大勢大,惹人遐想,若是送的太輕,那更是不妥。
往年御鳳檀一人在京,胡弄也就罷了,今年瑾王和王妃都來了,又娶了新婦,若是再是敷衍了事,讓人覺得不尊聖上。這一幅畫雖然不是出自什麼舉世名家之手,但誰都能看得出,手法筆力,構圖視野都不比名家遜色,其中更是包含了層層的心血,不僅需要實地檢視,還需要測量,觀察,非數月不能完成,所費功夫耗費巨大!經此一畫,這京中還有誰敢說沈雲卿出身商家,無才無德呢!
他早就知道他絕對不是無才的女子,不過是不願意和那些人一般,尋著機會就趕緊在眾人面前展示出來,像是孔雀迫不及待的開屏增價!
沈雲卿是這樣的獨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