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走後,官員們便開始相互敬酒,那些夫人小姐個個都是見風使舵之人,眼見雲卿嫁進王府後,瑾王連這等替陛下準備壽禮之事都交給她辦,自知她在瑾王府沒有受到排斥,不由向前搭話,祝賀。
雲卿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合,從容不迫的應對著各方來人,她獻上這幅畫的做法,本意也就是向眾人表明她在王府的地位,免得那些人個個妄自猜測她被歧視,被打壓到什麼地步,雖然沒有明說,那眼神裡流露出來的神情也讓人頗為不爽。
一舉兩得,又何樂不為呢。
她臉上始終帶著讓人舒適的笑容,言語裡分寸不進不退,更是讓這些夫人小姐圍著不離,等到那些夫人們換了圍敬的物件之後,雲卿抬眼望去,才發現章瀅已經不在大殿之上了。她剛才就覺得章瀅的眼神有些不對,此時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走的,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起身與安雪瑩說她要出去一會,出了金殿之後,左右望了望,遠遠瞧見一個影子略微有些眼熟,急匆匆的朝著一邊花一徑而去,舉止動作略微有些古怪,她沉吟了一會,喚了桑若跟著她一起前去。
桑若是青蓮被瑾王妃處死之後,御鳳檀給她新安排的名為貼身丫鬟,實為明衛的少女,也是保護雲卿的暗衛領隊桑青的妹妹桑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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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
御花園中,一盆盆嫣然清傲的菊花綻放在各個角落,桂花如金零碎點綴在依舊翠綠的枝葉間,偶然飄落一兩瓣在偌大的湖中,看那荷花漸冷。
章瀅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望著面前的一番景象,她緊抿了櫻唇,目光遙望著遠方,直到米兒喚道:“珍妃,宴會還在舉行中,若陛下回席,你不在位置上,多有不好。”
她徐徐地轉過身來,美豔的面容上那愁容一下子褪去,如同戴上了一層面具,整個人都顯得平和淡雅起來,一雙眼睛也無波無喜一般往金殿的方向行去,路上各種各樣的景色入不了她的眼,迷濛中帶著一絲思緒。
路過一處假山之時,砰的一下撞上了突然出現的人時,她才收回思緒,抬起眼看著面前的人,臉色微微有些驚訝,望著來人道:“安副統領。”
這個一臉冰冷,有著古銅色肌膚,穿著禁衛軍軟甲的高大男子正是安初陽,他發現突然從假山後出來的女子穿著華貴的宮服,立即道:“臣冒犯珍妃娘娘,請珍妃娘娘恕罪。”
他的聲音和往日裡一般的冰冷,那容貌也是稜角分明,下巴略方,說話的時候動起來一板一眼的,初見的人都會以為他是極難相處的,只要接觸過就會知道,他只是不說話,然而那雙黑眸卻透出柔軟和親切來。
章瀅看了他一眼,心中不免感嘆,在這宮中,能見到安初陽的機會並不多,今日湊巧就遇上了,她微微一笑,將略微有些激動的心情略微收斂,玉手清擺道:“不必多禮,是我自己沒注意。”
她說話間,抬手扶了扶頭上的玉釵,餘光卻撇見地上掉落的一襲淡粉色的手帕,彎腰將那手帕拾起來,抬頭問道:“這是你的?”安初陽一個男子身上怎麼會有女人的手帕,看這手帕,成色不新,卻有正正方方的摺痕,顯然是妥帖收藏在身的。
安初陽聞言面色微微一僵,沒想到懷中的帕子竟然會掉下來,眼眸裡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道:“這正是臣的手帕,還請娘娘還給臣。”
他的目光在那方手帕上停留,帶著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專注,章瀅細細的觀摩這塊手帕,除了能看出是上等的絲綢,帕上無一圖案繡花,沒有辦法辨識是誰家小姐的,她心裡不由有些羨慕,又有些酸澀,手指捏著帕子,羨慕著它的主人,微微摩挲了一會後,遞給了安初陽,“若是喜歡她,就早日上門去提親。”當日她若是早一點讓舅舅去安府提前,今日也許她站的也就不是這裡了。
安初陽小心地接過帕子,目光之中閃過一抹愁緒,他倒是早就讓人去提親過了,甚至自己也去了,只可惜如今那個人已經做了別人的妻子,他不知道怎麼開口回答這句話,似乎不管怎麼說,都有些奇怪,更何況他和章瀅的身份,已經不是以前同鄉之情了,有些話不能說。
章瀅見此,也不置可否的一笑。事實上,她也只是隨口一說,在她的內心深處,或許偶爾還是會想起安初陽來,但是她已經成為了明帝的妃子這麼久了,早就已經認命,她也漸漸的習慣了這種奢靡無聊,鉤心鬥角不停的宮廷生活,安初陽的一切都和她沒有關係,若是一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