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沒有任何人在聽,雲卿還是覺得略微羞澀,她垂著眼,伸手無意識的將旁邊一朵茉莉花扯了下來,在手中掐著枝幹,“想。”哪裡能不想呢,以後這個人可是她的夫君了,她自己挑了兩年後選定的夫君呢。
御鳳檀聞言心頭髮熱,狹長的眼眸迸射出極亮的光來,俊朗的面容如同一枝梨花在金陽之下散發出無盡的魅力。
他在思念雲卿的時候,雲卿也在思念她呢。他忽然覺得很多話要說,最後想了半天,到了嘴邊只化成了一句,“等著我來娶你。”
說完這一聲後,就看那髮髻眨眼之間消失,牆那頭的聲音一下就換成了一個略微沙啞的聲音,滿滿的疑惑:“我的梯子怎麼到了這處來了啊……難道昨晚我喝醉酒了還到這裡來修花了?哎呀,該死,如果給老爺看到了,還不罵死了……”
雲卿站了一會,聽到花匠自言自語的話,嗤的一聲笑了出來,這個貪酒的花匠定然以為自己有喝醉了修花的習慣了,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隨意喝酒了。想到剛才御鳳檀一直蹲在這裡,露出個圓圓的髮髻,雲卿嘴角一直保持著上揚的弧度,聽那花匠自言自語越來越遠,才慢慢的走回了歸雁閣中。
瑾王府。
“世子,你回來了。”瑾王府京城府邸的管家張六福笑著迎上來。
“嗯。”御鳳檀笑道,將手中的馬鞭丟到了桌上,一面拆著袖口,問道:“王爺還有幾天到京城?”
張六福是瑾王府中的老人兒了,當年御鳳檀到京城來之時,張六福就被派著跟著小世子一起,如今御鳳檀也二十歲了,他也從健壯的中年人,開始往老年邁去,然而腿腳還是很利索,處理起王府的事情來也很熟練,聞言答道:“王爺來信,還有四天就到京城了。”
四天?依這個速度,父王還是一直在拼力趕路,趕著來參加他的婚禮了。御鳳檀如墨的狹眸中如琉璃光潤,將金屬片貼成的護心甲脫下,放在桌上,往雕花檀木椅子一坐,道:“王妃在府中嗎?”
“王妃在府中呢。世子回來還去軍營嗎?若是不去,老奴便吩咐廚房準備世子的晚膳。”
張六福看御鳳檀的臉色淡淡的,垂眸頓了一頓後,才道:“我大婚之前都不回軍營了,晚上在王府裡吃。”說罷,就站了起來,朝著後院走去。
剛進後院,還沒走幾步,便瞧見前面一個年輕男子走過來。他穿著棕色的長袍,身材中等,臉龐狹窄將清秀的五官襯托得有一點小氣,望見御鳳檀之後,剛才還有點沉沉的面容換上了親熱的笑容,朝著御鳳檀行了個禮道:“大哥。”
御鳳檀看了他一眼,絕麗的面容上笑容輕揚,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後,道:“青柏,你是要出門嗎?”
御青柏就是隨著瑾王妃而來的莫姨娘的兒子,也是瑾王的第三子,見御鳳檀這般問他,眼眸略微閃了閃,道:“是準備出去走走。”
“你來京城不久,有沒有熟識的朋友?”御鳳檀笑了笑道。這個弟弟看起來總是斯斯文文,柔柔弱弱的樣子,小時候看到的時候,好像還沒這樣的。這麼久親人沒在身邊,不免御鳳檀就想說和他幾句話,聊下天。
御青柏心中一緊,御鳳檀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打聽他在京城有沒有與人交好嗎?他才來多長時間,怎麼可能就與人交好了。這些人防他一個庶子是不是也防得太過分了,心中有怨恨,眉目裡卻是一副和笑晏晏的樣子,“沒有,只是我是第一次來這京城,心中對皇城充滿了好奇,想要出去一個人看一看罷。”
御鳳檀聽他說話,嘴角勾了勾,望著御青柏一副謹慎恭謹的模樣,實則話裡話外都防著他,突然失去了說話的興趣,眼眸也垂了下來,“趕緊去吧,京城的晚霞雖然沒肅北的看起來華麗,找個好地方看起來也蠻壯觀的。”
御青柏聽他說這話透著一股親近的意思,不由怔了一怔,卻看另一頭走來一個女子,一身桃紅色的裙裝,梳著一個反綰髻,髻邊插了一朵新鮮的茶花,並著兩隻金絲蜻蜓釵,笑盈盈的走過來。
只見她眸光裡帶著一抹脈脈之情,行到御鳳檀的面前,含笑道:“檀哥哥,你怎麼今日就回來了?”
御鳳檀看了她一眼,韓雅之正望著他,雙眸都不錯的,彷彿御青柏站在她旁邊就和不存在的一般,他臉上的笑意就有些淡了,眸光裡含著疏離和淡漠,轉眸對著御青柏道:“青柏,現在騎馬去空翠峰,還能看到晚霞最美的時候,萬丈紅霞噴薄,如錦緞染滿天際,再看皇城裡恢宏的建築,實在是壯觀的很。”
御青柏被韓雅之無視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