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絲清爽。
大雨洗的淨樹葉,道路的汙垢,卻洗不乾淨人內心的醜惡。
清早霧還未曾退散,族長帶著長老,沈平以及族人再一次的登門而上,而這一次他們的氣勢比誰都要兇猛,推開在門前阻攔的小廝和婆子,口中高喊道:“我們要見沈雲卿,讓她出來!”
沒有發現,有一道灰色的身影,趁著大門眾人紛擠之時,也低頭混入了其中。
高高的喊聲在清晨的街上格外的響亮,從前院幾乎破出傳到了後院,謝氏剛吩咐了府中的事情,便聽到了這一聲聲的高喊。
“到底是怎麼回事?”謝氏皺著眉頭問道。
李嬤嬤眼底閃過一抹擔心,道:“族長他們又來了。”
“怎麼又來了!他們到底把我們當成了什麼,怎麼一而再,再而三的登門!”謝氏頓時瞠大了眼眸,眉宇間怒意盈然而上。
“他們說要大小姐出來,說是族中有事要商議。”既然雲卿如今是沈家的家主,那麼如此興師動眾的上門雖然是過了些許,可也談不上過分,李嬤嬤只是心底知道族人上門,肯定是沒有什麼好事,大小姐三番兩次的弄退他們,他們沒佔到便宜怎麼會甘心。
“不是說雲卿這兩天病了嗎,她怎麼出去見,讓她不要去了,我去便可以了。”謝氏這兩日要去看雲卿,卻被雲卿說身子不舒服,不想見人,她心內著急,此時不想女兒前去再見這群沒有廉恥的人了。
翡翠得了令,轉身就讓人去阻止人通知歸雁閣那邊,過了一會,丫鬟帶了話回來,說大小姐已經爬起來,換好了衣裳,去了前院了。
想到女兒病重之中還要去見那幫子畜生,謝氏便橫生一股怒意,她一直都未曾和族人對上過,今日她也要去看看,人究竟可以無恥到什麼程度。
依舊是在前廳,依舊是那些人,只不過這次雲卿臉上戴著輕紗,兩旁的丫鬟也沒有扶著她,她進門之後,便先請各位族人坐下。
族長見她戴著輕紗遮面,白紗之下,看不清她的容貌和表情,眼底卻流露出分外開心的喜色,“雲卿這是怎麼了,怎麼今兒個出來還帶著紗帽了?”
雲卿輕咳了兩聲,聲音清亮卻帶著點孱弱,“實在是不好意思,雲卿前兩日受了風寒,所以不敢輕易見風,以免病才稍好一些,便又加重。”
隨著她咳嗽,族長和沈平微微的避開耳鼻,不過面上露出的笑容,就有些奇異般的興奮了。
族長越發的和藹道:“自上次讓你挑婿入贅之後,我們便回去商量了,既然如今沈家是你做主,那麼你的名字也要正式納入沈家的族譜才好。今兒個我帶著族中人便是讓他們一同看看你,然後商定日期,正式將你當作沈家後人。”
女子在出嫁之前,只是在族中有一個名字,並不會被記入宗族裡,只有嫁人之後,隨著一起寫入丈夫的宗族裡,而這一待遇,也只有正室才會擁有,妾是不會被一起記入的。
如今他們這樣說,便是打算承認雲卿沈家家主的身份,這樣的話聽的沈家的丫鬟婆子都是一喜,只要將大小姐的名字記錄進去,以後族人再不可以沒事找事上門要要求吞沒沈家的財產了。
謝氏進門便聽到這麼一句話,心中卻是喜悲交加,如今都四十天了,依舊沒有沈茂的訊息,其實她內心深處只是將沈茂還活著當作了一個希望,也是支撐她的一個信念,如今家中的重擔已經壓在女兒的肩膀上,只要族人承認,那便能輕鬆許多。
可惜,雲卿並沒有就此答應,她反而猶疑了起來,有些不確認道:“這個不太好吧,我一個女兒家到宗祠裡去,這……”
她聲音裡的不確定越多,族長的眼睛就越亮,他緊緊的盯住雲卿,反駁道:“你既然說了要招婿入贅,那麼依著族中的規矩,定然是要上族譜的,如此你才能名正言順的管理沈府的家產,若是你不去,那我還是要懷疑,你這般做法究竟是為了什麼,是將沈府的財產都弄到手後,再嫁給她人!”
雲卿立即厲聲辯道:“族長你休要亂言,我從未有這種想法,你們卻總是想將這頂心莫測的帽子往我頭上戴,究竟是你們有這樣的想法,還是你們實在是覬覦沈家的財產!”
族長對於這種論調絲毫不在意,他冷笑了幾聲,“那既然如此,今日就在族中各長老叔伯面前好好的給認識一番,擇日我便將你的明日寫上宗譜,如此一來,對你沈家也有好處,對你更是名正言順,你為何不肯!”
“是啊,族中都願意接受你做家主了,你為何不肯與叔伯們認識一番,以後也好參加族中事務……”族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