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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得又羞又怒,卻是不敢發作。

陳羽又道:“初一那晚同金龍幫較量之時,二叔一路陳家拳使得花團錦簇,就不怕敵人偷學了去?你將對手打倒在地,又滿面笑容扶起,是不是和金龍幫有了串通?”義正言辭,語氣強烈。陳仲平剛要張口大罵,陳國先道:“絕無此事!我只是看他武功不俗,被我打倒丟了面子,這才伸手相扶!”斬釘截鐵,不容懷疑。

陳羽笑道:“原來二叔竟有這般仁人情懷,實是我陳家之福,可喜可賀。二叔適才說匿身於花園之中,可此時天寒地凍,百花凋零,小侄卻不知花園中有何藏身之處。哦!莫非是花園邊上的那一間茅廁?若是如此,也難怪金龍幫的雜碎搜尋不到陳家二爺的蹤跡。”陳國先老臉赤紅,乾脆閉上了眼睛,椅子扶手上的一雙老拳微微顫抖。

這時的陳羽,神情自若,笑容自然,隨隨便便站在那裡,卻有一種不可動搖的姿態,和白日裡那個出口傷人、紅了眼睛動手相搏的陳羽判若兩人。陳羽此時抓住陳伯安的把柄,手中有了籌碼,便是有了自信。自信的力量,便是這麼大,大到足以改變一個人的氣勢。

陳國先在江湖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此番被晚輩一通搶白,卻無法還口,張瀟看在眼裡,不由生了同情憐憫之心,暗道:“他這一世聲名就此毀之一旦!凡事有因必有果,自作孽,不可活。”陳羽道:“我和張兄在窗外聽了多時了,至於聽到了什麼……”張瀟忙道:“你可別亂說!我只是肚子餓,想去膳房找些吃的,沒想到迷了路,摸到這邊來,完全是意外!”陳仲平冷冷道:“你迷了路卻迷到了我們窗下?那裡可沒路啊。”張瀟語塞,心知說不清楚,嘆口氣道:“我對你們並無惡意,你們信也罷,不信也罷。”說完轉身找了把椅子坐下,以手扶額,再不說話。

國先父子三人見張瀟如此說,便知他不是和陳羽一路,面生喜色。陳羽環顧房內道:“不錯,張兄乃是俠義之人,自然無害人之心。首陽一派威名赫赫垂七十餘年,之所以屹立不倒,不但是憑籍了一個‘義’字,更是憑籍了一個‘理’字。若是親首陽者便可得其庇護為所欲為,疏首陽者便要受人欺壓任人宰割,只怕世上早已沒了首陽派!”

張瀟抬頭看向陳羽,似乎猜到了他要說什麼。果然,陳羽接道:“明日早起,只須張兄在眾長輩、眾朋友面前說一句‘陳二爺還在陳府’,這可背離了你的俠義之道?”陳國先陡然變色,大聲道:“不可!”陳羽笑道:“二叔聲音放小些,只怕張兄還沒開口說那句話,世人早已知道了。”陳國先受到自己親侄子的要挾,滿頭大汗。須知他這棵大樹一倒,陳伯安必然聲望大損,再也無法再同陳羽相爭,父子三人求援般看向張瀟。陳羽滿臉嚴肅,對張瀟道:“張兄若真是行俠仗義之輩,便將你所見直言說出,否則陳羽定然不免死在自家兄弟刀下!”

此時張瀟心中,又是心灰意冷又是進退兩難。這陳家叔侄兄弟鬩牆,彼此鬥爭絲毫不留情面,直欲將對方置之死地而後快,看上去真真令人心寒。但他不經意間,聽到了這麼一個大秘密,便是想抽身也不得。陳伯安同陳羽和他都無深交,本來沒有“偏袒”一說,只須照實說出真相即可。可張瀟此言一出,必然導致陳國先一世聲名付諸東流,江湖中人,將名譽看得比生命還要重要,張瀟實在不忍。可如若隱瞞真相,一來背離了自己心中的俠義道,二來陳羽只怕真為國先父子所害。張瀟沒想到遇到這種難題,書上的聖賢之言,父親的自幼教導,竟然全然對不上號,這一番抉擇,好生困難!

張瀟身處房中四人緊緊盯視之下,額頭汗珠翻滾,如同洗了澡一般。陳羽此時氣勢如虹,道:“看來張兄也是難以抉擇,小弟倒有一法,可解張兄之圍,也可脫二叔之困,不知眾位可有興趣?”

諸人看向陳羽,陳羽在八道目光下卻甚是從容淡定,道:“明日只要大堂哥當著陳家長輩、江湖朋友、少林高僧和首陽門人的面說一聲‘我願尊陳羽為族長’,今晚之事便當沒有發生過,如何?”

眾人皆是一怔,陳國先巍巍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便有如此心機……鬥智不鬥力,定可不負了這族長之位,我們陳家現下聲名掃地,還請你日後著眼大處,善待旁支,進退據理,多行俠義之事,重振我陳家威名……”說著身體便往地上滑落,渾身如同散了架一般,伯安仲平兩兄弟急忙扶住,叫道:“爹,你怎麼了?”張瀟一看陳國先面上潮紅,四肢無力,目中光芒逐漸消散,便知他是自絕經脈,撐不過一時三刻了。

陳羽也是略顯慌張,完全沒料到事態竟發展到這一步。陳國先半躺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