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鈺笑道:“我們學武之人,莫要這麼拖沓,寒暄到此為止吧!眾位前來,不知有何見教?”早晚都要來的事情,不如讓他早些到來。沈寬咳了一聲道:“丁門主既然發問,那我們就不隱瞞了。賢弟莫怪老哥耳朵長,只是有些話非要往我耳朵裡鑽呵!我聽說……丁夫人出了點事情?”
丁鈺故作訝異道:“什麼事情?我怎麼不知?”沈寬道:“老弟啊,你就別瞞了吧。昨晚丁夫人被你打得幾乎斷氣,你還想抵賴麼?”丁鈺臉上冷了下來,道:“沈掌門此言何意?這不過是我家中的一點小事,何須勞動尊駕?”那四人一齊笑了起來,司越鵬笑道:“這放在別人家裡,是件小事,可在貴府,就是大事了。”丁鈺冷冷道:“此話怎講?”司越鵬嬉皮笑臉道:“因為蘇雅芹也是我老婆!”
丁鈺臉上陡然變色,猛地站起身來,他身後丁學之也是面有怒容,若非顧忌司博遙,只怕這父子二人當場就要動手。
張瀟心道:“蘇雅芹想來便是丁夫人了,難怪他倆這麼生氣。這司越鵬怪聲怪氣,出言侮辱,真是欺人太甚。”
司越鵬也站起道:“怎麼,你不信麼?”大聲叫了聲:“雅芹!”丁鈺臉上已成了豬肝色,上前一步,伸手成爪抓來。司博遙起身擋在司越鵬身前,快逾閃電般和丁鈺拆了幾招,沈寬和馬存淵也站起身來,慢慢靠攏。丁鈺心知一個司博遙就已難敵,不敢纏鬥,怒道:“閣下欺人太甚!”司越鵬道:“你將我老婆打得走不成路,是你欺人太甚在先!”說著竟然走到屏風後面,看樣子熟門熟路,好似走過多次。丁鈺被三大掌門圍住,丁學之憂心爹爹,父子兩人都無暇阻攔司越鵬,眼睜睜地看著他穿過屏風,走進內室。
丁鈺大聲叫道:“徒弟們!”丁家留守的弟子看出幾人來者不善,早在堂外伺候,一聽丁鈺號令,一擁而進。馬存淵和沈寬縱身過去,三拳兩腳,將本就不多的幾名弟子挨個制伏了。原來丁家不是首陽派那種江湖門派,而是類似學堂的武館。春節期間,多數弟子都回家省親,府中空虛,只有幾個新進的弟子,難免疏於防範。
張瀟見勢不好,上前兩步,左手輕輕搭在馬存淵右臂上。他無意傷人,只想化解爭端。馬存淵笑呵呵道:“小兄弟坐下看好戲罷!”說著右手猝然發力,張瀟手掌登時被彈開,頓時吃了一驚。馬存淵順勢一拂,張瀟難當大力,退了幾步重重坐回椅中。馬存淵卻不離去,就在張瀟身邊坐下,擺明了是監視張瀟。沈寬將最後一名弟子擊倒在地,走回大堂中央,牽制丁鈺。
這時司越鵬從屏風後走出,半扶半抱著一人,張瀟看得分明,正是昨晚所見的丁夫人。她頭髮、衣著還算齊整,只是美目紅腫,眼神含悲,脖頸處露出紫紅傷痕,想來身上傷痕更多。
丁鈺看自己妻子倚在別的男子懷中,臉上漲得紫紅,眼中要噴出火來,大罵一聲:“賤人!”就要衝過去,司博遙同沈寬一齊阻住。丁鈺怒道:“你們兩個要做什麼?”沈寬咳了咳,對司越鵬道:“司家賢侄,說說你想要什麼。”
司越鵬對丁鈺道:“你和我共用一個老婆,我都還沒生氣,你就生氣了?”丁鈺不語,面上怒氣更甚,丁夫人不敢再看,扭過頭去,埋頭在司越鵬懷裡。丁學之忽然幾步上前,右手成爪襲向司越鵬面門,司越鵬驚呼一聲,連忙向後仰頭,面上仍是被抓出幾道血痕。司博遙從後趕上,丁學之初生牛犢不畏虎,轉身同這宗師級人物動起手來。
二人還沒過幾招,丁鈺生怕兒子吃虧,幾步衝上前去將兩人分開,用身體擋住丁學之。司博遙呵呵笑道:“你這兒子教育得好哇,根基紮實,招式嚴謹,不錯。”丁學之冷笑道:“多承誇獎,您侄子也不錯。”司越鵬臉上卻是被丁學之抓傷,不過看他神情,也是不以為意。
司越鵬一邊輕撫懷中佳人一邊道:“我聽說三十年前,我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丁門主的老婆就偷過一回漢子,沒想到三十年後,醜劇又重演了,嗨,為什麼丁家的女人都喜歡偷漢子呢?”
丁鈺怒道:“住口!”這時沈寬挪了幾步,轉到丁鈺背後,與司博遙成前後夾擊之勢。丁鈺身處兩大宗師包圍之中,還要顧著丁學之,絲毫不敢疏忽,無暇顧及司越鵬的風言風語。不過時間一長,難免為他言語所激。
張瀟心知丁鈺力有不逮,暗道不好,剛剛站起,馬存淵呼地擋在自己面前。張瀟心中有氣,腳下不停變換方位,不想馬存淵年紀雖大,身手卻甚是靈活,一直擋在自己身前。就在這一尺見方的地面上,張瀟連變了三種步法,卻是始終繞不過馬存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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