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的地方也就越來越少,自然也就有了隔閡,無法融入。
他努力想將自己拉回去,拉到原來的狀態,但結果卻是格格不入。
而影人的出現,並被逼與自己捆在一起,讓他不得不承認,他和影人是有共鳴點的,即便是反面的、是敵對性的,但某些所關心的東西卻是相同的。
他不希望這樣,因為他牴觸,覺得更可悲,可事實上,他並不快樂;他希望像前輩一樣,可他也達到不了那樣的心境。
所以,他其實就是俗人一枚,達不到那樣的境界,有些事情,硬裝是裝不來的,不但自己痛苦不快樂,別人也不理解,跟著彆扭與難受。
當然,讓自己像影人一樣自命不凡、高傲而不屑一顧,他也做不到,那更不是他自己,裝起來更累,他想他的問題主要只在心態,心態調整好了,先接受別人對自己的真實看法,才能讓別人真實地接受自己,一切順其自然而避免強行的彆扭,或許還是能夠重新融入周圍的世界。
他實在被孤獨怕了,竟在被“俘虜”的情況下,在影人隨時發難以及樞機源門出現的危險情況下,還能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確實有些不搭調。
但這卻是有道理和原因的,因為,他並不怕死,怕的是怎麼活著。
這大概也是每一個個體從群體中突出強大起來後,都要面臨的問題。
樞機源門鳳毛麟角,靈級別以上的生命更是稀薄到猶如真空,影人活了那麼久的歲月,並且曾八域巡天,也承認自己認識的靈少得可憐,再加上星空距離的限制,同層次間的交流無限困難,靠同級別生命間的接觸來解決被孤寂的心理,完全不現實,只能從原群體中尋找辦法。
影人能在七釘中撐上那麼久,多少和它原先就習慣了孤寂有關,而每一個生命選擇解決問題的方式都不同,就楚雲升所知道的,影人選擇了自傲的登峰臨頂之心,前輩則選擇了另外一條路,即便是沒有突破樞機源門的火族煥,也有自己特色的一套辦法。
傳說中“心境”的修煉,或許正是如此,但和力量提升真的沒什麼關係,和實力上的境界穩與不穩也搭不上半點的竿子,只是一個生命選擇怎樣活著的小事,當然,也有可能是大事,這要看每個生命的價值觀是什麼?
夜風時不時地吹來一陣陣雪霧,婆娑地落在頭頂與肩頭,大人們尚且好些,幾個小孩忍不住天寒地凍,偎依在父母的懷抱中,冷得發抖。
夜越來越深,一個年輕的同胞大概由於丟失了食物揹包,飯量又大,其他同胞救濟他的當天份額抵不住肚子裡的需求,忍不住腹部的飢餓抽搐,一狠心,竟學著楚雲升之前的樣子與語氣,試著和土著人“交流”“交流”,希望也能要到一點半點的土著食物,有沒有毒已經顧不上了,而且,第一份土著食物,在同胞們的憤慨下,楚雲升親自試吃了,似乎到現在為止也沒出什麼事情。
但結果卻令人愕然,年輕人所交流的另外一名土著,在他支吾支吾完一陣子“蓋伊斯”後,一腳把他踹回了原地,如果不是引起其他土著們的注意,差點沒用奇異的武器頂著他的腦袋殼了。
然而,另外一邊,楚雲升繼續受到給他食物的那名土著“良好”的待遇,除了又給了楚雲升一瓶幾乎沒人敢喝的飲液,還試圖給楚雲升在殺封之戰中留下的巨大傷口做某種“治療”。
同“事”不同結果,同“人”不同命,更加坐實了楚雲升在同胞們心中的“漢奸”地位,或許,現在應該叫“人奸”了。
楚雲升卻並不在意,雖然不知道土著們的真正實力,但他相信以他和影人中的隨便一個,以火速升上來的境界加上各自的零維殺招,都能將它們全部殺死或者殺退,但影人不會這麼做,楚雲升也不會,誰先出手,消耗實力,誰就先倒黴,就等著另外一個人趁機殺掉自己吧。
既然殺不了,也趕不走,不如接觸接觸,楚雲升可沒有影人那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脾氣,他是實用主義者,同胞們現在都站在小男孩那邊,他能爭取的也只有土著人了,要不然睡覺的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有過很多“第三類接觸”的經歷,經驗豐富,只要稍微積極一點,再加上給他食物的那名土著很配合,交流起來也並不是那麼困難。
從“人、口、手”開始,在同胞們鄙夷的目光中,楚雲升毫無人類氣節地“出賣”了眾多人類資訊,當然也刺探了不少土著的情報,不過,這些都被同胞們無視了,大家現在最關心的是安全和該怎麼辦?
……
經過一夜的交流,楚雲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