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又悲傷,又快樂,有憂愁。我竟然不由自主的“撲通”一聲,跪在了院子外面。
我含淚喊道:“我回來了!”
這句話,也是我孩提時代,下學回家的時候,又興奮,又輕快,高聲的喊過的那一句話。
那時候,每當我回家之後,都可以聽到裡面地回應:“回來了,快洗洗手,吃飯了。”這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啊,那時候是多麼美好的時光啊。
可是,光陰荏苒,時間總是過得那麼得快,如今,父母已經反應遲緩了,再也不能像當年那樣的能幹,那樣的利索。
但是,兒行千里,父母不管怎麼樣,心裡都會始終惦記著,哪怕是糊塗了,嘴巴里依然會念叨著你的乳名。
終於,房間裡面的燈亮了起來,父母從裡面走了出來,見我長跪於此,便把我扶了起來。
進屋以後,依然是那種熟悉的關懷,依然是那種熟悉的鄉音,一遍又一遍的喊著我的乳名。
母親見我窮困潦倒這般狼狽的樣子,難過的留下了眼淚,父親也在一邊默默地抽菸,時不時地嘆氣。
母親埋怨我很長時間都沒有回來過了,我只是笑了笑,回答道,工作太忙。
不過,母親口中依然是那句話:“不管怎麼樣,回來就好。”
母親為我準備了一桌熱氣騰騰的好酒好菜,仍舊是熟悉的口味,是我最喜歡的口味。
問道這熟悉的香氣,我忍不住的狼吞虎嚥了起來。
“不著急,慢慢吃,都是你的。”母親慈祥的笑著,看著我吃飯。
吃飯的時候,我與父親攀談起來這次的所見所聞。
原本我是不想說這次都經歷了什麼,畢竟,父母都已經年邁了,我不想讓他們聽到這駭人聽聞的經歷而為我擔心。
可是,父親是一個資深的法師,從我身上,他好像是嗅到了什麼不對的氣味。
“這次你去紅柳村了吧?”父親問道。
我知道父親是發現了什麼線索,我也不好隱瞞,只好說:“是的。”
“去做什麼?”
對於父親的這個問題,我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回答他好,我不知道替自己的老闆去上墳這件事,是一間怎麼樣的事情,夠不夠定義為不孝之列。
但是,面對父親,我又實在是不好隱瞞什麼,甚至我覺得,也沒必要去隱瞞什麼。
只好如是交代:“這次是老闆安排我去那裡出差。”
說到這裡,我明顯可以看到父親臉色一沉:“一個全是死人的村子,有什麼好出差的?”
於是,只好更露骨的坦白道:“說是出差,其實就是老闆給我交代了一個私活,讓我去趟他的老家,給他上墳。”
“給他上墳?”父親驚訝的問道。
“哦,不對不對。”我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改口,說道,“什麼給他上墳,是給他的親人上墳。”
說起紅柳村,至今我對這其中都還有著太多的迷惑。而當我想到在紅柳村裡面,看到的那個罈子裡面,放著的那個叫做“柳豐”的人頭,想起來罈子上面寫著的字,想起來柳豐說過的話,我知道,父親早在三十年前就去過紅柳村,而且對於紅柳村,一定是掌握了大量的資訊,在那邊發生過什麼重大的,難以忘記的事情。
所以,我覺得,就趁這個機會,讓父親把知道的關於紅柳村的一切,全都告訴我。
“唉,就像柳強這樣的,能夠活著從紅柳村裡面走出來的,能有幾個人。”父親搖了搖頭說道,“出來了,還不忘故人,也實屬難得了。”
父親說的這個柳強,就是我們老闆的名字。
“父親,這次孩兒去紅柳村,差點沒能夠活著走出來,我碰到了一個叫做柳豐的人。”
聽到柳豐之後,父親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凝重起來。
“他,他還活著?”父親突然之間變得驚慌失措,臉上都寫滿了恐懼。
由此我知道,這個柳豐,一定是父親的一個仇家。
“沒有,他已經死了,但是,我碰到的,是他的人頭,不知道是誰,把他的人頭裝在了罈子裡面,密封過後,罈子上面寫的是張天道親啟幾個字,於是我便把那個罈子替您起了開來。”
“之後呢!”父親迫不及待的問。
“之後,那個人就跟我說了一些三十年前紅柳村的那場天災,還提到了您。”我說道。
“嗨,唉,說什麼天災,其實明明就是一場**!”父親咬緊了牙齒,憤憤不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