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顱骨被砸了個粉碎,進了太平間以後都入殮師都沒轍,只能勉強往腦袋裡填些矽膠墊著,好歹在開追悼會的時候能看。
“嘿嘿,住院部施工隊的接洽人就是黃媛媛的媽媽。嘖嘖,這事兒有意思了啊。”
我看著資料上被放大的三張照片搖著頭,再翻到後面幾張,原來在好幾年前者一對夫妻也接手過其他重大的建設工程。
從他們上任以來一直到現在,算上朱偉軍,一共死了五個人,其中三個都是司法鑑定下來屬於個人意外傷情,主要責任在死者自己不按照施工規範。
而剩下的兩個就是黃媛媛小學時候的事兒和朱軍偉的事兒了。
“哼,一看就是豆腐渣工程。小劉警官說了,那三起命案的主審是那女的大舅子,那麼明顯的黑幕怎麼會看不出來,只是當時這對夫妻手段高明,而且家裡人一個兩個的都不簡單,也沒什麼人願意動他們,要不然光是賠錢就足夠把人賠死了。”
柏菱伸手點了點,那三個拿了錢走的家屬,家裡孩子意外身亡對他們的打擊可不小,然而那幾位家長的年紀也不小了,還都是外地來的,這輩子就沒怎麼進過紫禁城,見了權貴立馬就慫了。
哪兒還有機會給自家孩子伸冤翻案呢。
再說了,家裡孩子多的人多數缺錢,那三個也不例外,故而收到錢之後很快就捲鋪蓋跑了,根本沒有如今那麼難纏。
我認真看了下,那三個人的死亡時間都在黃媛媛還沒出生或者是上高中,大學那段兒。那時候不是還沒開始做噩夢,就是已經做了有很長一段的時間了,都不是太符合情況。
因此最貼合實際的,還是在黃媛媛小時候那一起事件。
兩死一傷。
死的是當時給未完成建築上油漆的一個男人,另外一人是當天來探班自家老爸的小女兒,至於傷的那個,就是男人的妻子了。
這一家子因為這場不期而至的事故,導致妻離子散,毀了一個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
沒了孩子也沒了老公的女人,第二年就活不下去了,在城裡的公共公園裡投湖死了。
而讓人氣憤的是,黃媛媛爹媽還優哉遊哉的坐在辦公室裡批閱各種檔案,研究市容市貌,半點沒有關係由於自己工程建設有問題而死的一家大小。
甚至在記者提出質疑的時候還能義正言辭的教育大家要遵守施工規範,不能壞了規矩。
我不屑的嗤笑一聲,在他們一手遮天的年代,居然還好意思說出這種話,太不要臉了。
至於那小女孩兒,我覺得很有可能就是纏著黃媛媛的那個小鬼。
只是,她爹媽的魂魄呢?
和老爸一起死的話,魂魄大有可能死後生活在一起才對,沒道理做爹的不來報酬讓當女兒的來啊。
再者,那位母親最後還自殺死在了湖裡,自殺死的魂魄是沒有資格投人胎的,有些怨氣重的還會成為惡鬼。
但是我在紫禁城年數也不少了,卻沒聽說過哪個湖泊裡有鬧鬼的。
還真是奇了怪了。
從邏輯上分析,有動機,也說的過去,我問了柏菱那一家子被葬在哪裡,她說就在不遠處的荒墳內。
那兒是紫禁城唯一的一個不收費的墓園,只需要給守夜人幾個鋼鏰兒作為報酬意思一下就成。
我詫異了一瞬,這才反應過來這一家子不是紫禁城本地人,是十多年前才來這兒打拼的,好容易家裡男人在工地混了個包工頭的位置,卻出了這檔子事兒,也夠點兒背的。
“嘿,這次的案子能讓那夫妻倆吃上牢飯麼?”
我眯眼看著血紅的晚霞,淡淡的開口,然而柏菱抿了抿唇,並沒回答我。看來上頭有人罩著,這倆禍害還真無法無天了。
轉了轉掌心小巧的手機,我咧嘴一笑,成吧,既然你們那麼想要低調脫罪,我就把事兒弄的大一些,給廣大群眾科普一下有背景的好處唄。
咱們說到底還是個和死人打交道的道士,沒有辦法遏制活人間的俗事兒。
但在背後推波助瀾還是可以的嘛。
劉萌和柏菱說起這件案子的時候可氣了,只是苦於找不到有力的證據,這才沒辦法將二人定罪。
他們的背後有人撐著,對於公安辦案的路數熟悉著呢,早就掃乾淨了,等人家屬報案,查上門後,什麼有用的玩意兒都找不著了。
然而今天麼,還是以黃媛媛的事情為主,料理好了那小鬼,咱們再去給那對夫妻找不痛快。
磨著後槽牙,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