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的對姬冰雁道:“這個銀鉤賭坊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姬冰雁同樣壓低了聲音,近乎耳語的和葉覺非通氣道:“別忘了,這裡已經是黑虎堂的地方了。銀鉤賭坊的的名聲這麼大,你覺得,它會和黑虎堂沒有牽連麼?”
門口到大廳的通道很短,葉覺非和姬冰雁一人一句說完的時候,他們兩人距離守在門口的那幾個身形彪悍粗獷的打手只剩下幾步遠了。
姬冰雁說完,當即便緊緊的抿上了嘴,葉覺非也不再繼續發問,而是在那幾個彪形大漢即使臉上帶著笑卻依然顯得虎視眈眈的指引下,走到了裝飾的奢華富貴、金碧輝煌的大廳的賭桌旁。
而那個被葉覺非和姬冰雁故意忽略掉的女子,臉色卻是微微一變。她的肌膚盈潤而光滑,在明亮的光影下,如同白玉一般細膩,那張冰冷卻美麗的臉龐上,沒有半點脂粉,所以,當她驟然間變了臉色時,原本很好很舒服的氣色,便瞬間變得極其突兀起來。
那個女子猛地回過頭,她本來是已經要離開銀鉤賭坊的,可是此時,她卻依然站在門口,吹著外面的帶著幾分深秋殘寒的冷風,一雙清澈明亮的眸子,卻是死死的盯在了姬冰雁的背後。
佈置得極盡奢華輝煌的賭場裡,要比外面暖和上許多,葉覺非和姬冰雁紛紛解開了身上最外面的披風,轉而將其掛在臂彎上。
姬冰雁的眼睛裡,含著幾分莫名的意味,對葉覺非笑道:“你要不要玩幾把?”
姬冰雁和葉覺非身上的衣服布料皆是極為珍貴精美的,常在賭場混的人,除了那些註定會一無所有的賭徒,剩下的,無疑都有著極高的眼裡。
只看過去一眼,那個就站在姬冰雁面前的賭桌上的莊家便已經笑了——看到剛剛到來的兩個男女身上的衣飾,他便知道,這是兩個“肥羊”。
姬冰雁這一開口,那個賭場的莊家自然也就一起攛掇著笑道:“這位姑娘要不要試試今日的手氣?”
葉覺非誠懇的看著那個臉上帶笑的莊家,再看看姬冰雁,搖頭乖巧道:“我不會。”
——葉覺非說的是真話,她只會在藏身於無量宮的桃谷六仙非要跟她玩“人生如賭”“孤注一擲”的時候,直接一劍戳死他們,一了百了!
葉覺非站在那裡不動,姬冰雁卻是已經拿出了幾張銀票,在莊家眼睛一臉喜笑顏開之下,慢條斯理的押下去了一張。
葉覺非心知,不管姬冰雁是輸是贏,反正到了最後,這個死要錢的鐵公雞肯定是吃不了虧。葉覺非也就沒繼續管他,而是抬起頭來隨意的打量了下這間富麗堂皇的賭坊。
一眼望過去,對面一個賭桌上,一個穿著手工極其精緻、布料也極其精美的銀灰色緞子衣裳的年輕男子的側臉,便瞬間吸引了葉覺非的目光。
葉覺非伸手,輕輕的拍了怕正在賭桌上的姬冰雁的肩膀,朝著那個年輕人賭桌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輕聲道:“我過去那邊瞧瞧。”
言下之意卻是,你要是被人盯上了,記得快點喊一聲找我。
姬冰雁往葉覺非視線的方向望過去,眯起眼睛瞄了眼那個年輕人,有些不明所以,隨後,卻是依舊把目光放在了賭桌上,頭也沒回的點了點頭。
葉覺非直接朝著那個穿著銀灰色緞子衣裳的年輕人身邊走過去。
賭坊裡雖然滿是迷醉的酒香和上等脂粉的香氣,不過,如葉覺非這般氣勢驚人的女子卻是不多。
她的手上掛著披風往那邊走過去,除了已經賭紅了眼睛什麼都看不到的賭徒,其他人幾乎是下意識的給她讓出了一條通道。
那個穿著銀灰色衣衫的年輕人也很快察覺到了已經走到自己身邊的葉覺非,挑著眼睛斜睨了葉覺非一眼,臉上帶著些輕佻的笑意,風流公子一般的柔聲細語道:“這位姑娘來得好巧。”
葉覺非旋即也笑了,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這個和玉天寶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龐的年輕人,隨意的接了一句話道:“哦?”
年輕人笑彎了眼睛,彷彿十分感興趣的模樣,毫不見外的湊到了葉覺非身邊,近似耳鬢廝磨一般輕佻的悄聲細語道:“剛剛離開的方姑娘是個冰美人,姑娘笑起來的時候,卻是如冰雪消融、春回大地、綠柳抽枝一般,冬去而春來,怎麼不巧妙?”
葉覺非登時想起了剛剛門口那個掀門簾子正要出去的一身蘋果綠色的女人,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挑了挑一側的眉。
“外面寒秋將盡,冬日將臨,這個時節遇到的人,的確巧妙。”葉覺非看著年輕人這張英俊而熟悉的臉上第一次露出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