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叫聲:“東家!東家你在不在啊!”
花滿樓對聲音極為敏感,自然也辨識出了這個正大聲嚷嚷的人是葉覺非店裡的夥計。
清晨的薄霧中,只會兩招花拳繡腿樣子功夫的小夥計目力有限,當葉覺非和阿玉都已經看到他模模糊糊的身影時,那個小夥計卻是一邊喊一邊就要往別處尋去了。
葉覺非無奈,只得上前幾步,施展輕功追了上去,挑了挑秀氣的眉,笑道:“你往哪去?怎麼會一早跑來這裡找我,家裡出了什麼事情不成?”
小夥計聽見聲音,立刻轉身,神采奕奕還略帶神秘的對葉覺非說道:“東家,上次那個白衣公子,他又來了!看到他之後,我就跑來找你了!”
葉覺非微微怔了怔,旋即明白過來,小夥計口中所說的白衣公子,自然便是西門吹雪了!而且,葉覺非每日清晨在湖邊練劍,店裡的小夥計,還有後院的沈大娘都是知道的。
這會兒,阿玉和花滿樓也已經循著葉覺非的蹤跡走了過來。
小夥計背對著他們兩人,也沒注意到那兩個人的腳步聲,只是自顧自興奮的說道:“哎呀,也不知道那個住在萬福萬壽別院的金家小姐還在不在,東家你說,我要不要現在再跑一趟那個別院,給那位金家小姐送個信兒討些賞銀來!”
聽著小夥計興奮的口氣,葉覺非瞥了一眼花滿樓唇邊似乎愈發溫柔的笑容,哭笑不得道:“行了你,金家小姐早就回去家裡,已經不在杭州了!你還是趕緊回去吃個早飯然後老老實實看店吧!”
“哦!”小夥計聽話的點頭,最後問了葉覺非一句:“東家,那位白衣公子,我要不要請他進屋去喝杯茶?”
“你不用管他,我也回去!”葉覺非當機立斷道。
以西門吹雪那般清冷的性子,若非有要事在身,輕易不會隨便出門,他既然會親自來尋自己,最大的可能便是,梅花盜的行蹤已經有了著落,亦或是梅花盜一案有了別的變動……
小夥計點點頭,就要扭頭離開。
轉身時,看到已經走到他背後幾步遠、同時笑得溫柔純善的阿玉和花滿樓,被驚得愣了半響,才有些發懵的打了個招呼,然後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飄著走了。
“那小夥計來得聰明,覺非可是家中有事?”花滿樓溫柔的開口道。
葉覺非也不瞞他,微微蹙了蹙眉,然後坦然回答道:“西門吹雪來了。”
這回輪到花滿樓微微皺了皺眉頭了,然而,他只是輕輕的嘆了口氣,卻沒有說什麼話。
“西門吹雪?我見過他一次,他也是陸小鳳的朋友!”阿玉認真的說道:“上次陸小鳳在壩上張家口,從唐天儀那裡聽說了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在紫禁之巔決戰的事情,整個人都快被急瘋了……”
“總算是虛驚一場,”葉覺非微微莞爾,淡淡的說道:“我要先回去了,阿玉剛剛說想來我的店裡看看,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阿玉下意識的看向這些天一直收留他的花滿樓。
花滿樓即使雙目失明,卻彷彿依然能夠感受到阿玉的目光一般,只是溫柔的說道:“阿玉不必擔心,我等下會自己回去,西門吹雪那邊,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葉覺非看看花滿樓,再看看阿玉,微微挑了挑眉,“花七公子,覺非先告辭了!”
等到葉覺非和阿玉回到“古往今來”這個小店的時候,才赫然發現,西門吹雪正孤身一人冷著臉站在店鋪門外的牌匾前面。
那個小夥計也是真聽話,葉覺非讓他不用管,他乾脆都沒走正門,直接繞到了古往今來的後院,跟沈大娘一起吃了早飯,反倒把西門吹雪晾在了門外面。
“……讓你久等了,我習慣早起去西湖畔練劍,沒想到你會在今天過來……”把過來幫忙的人關在門外面,葉覺非多少有些尷尬,訕訕的輕聲解釋道。
聽說她是為了練劍,看到葉覺非鵝黃色的裙裾上還帶著些晨露的溼潤,西門吹雪原本如同遠山冰雪般冷然的神情反而變得稍稍柔和了下,淡淡道:“無妨!練劍本就是正事。”
說完這句之後,西門吹雪閉口不談其他,葉覺非一時之間,也不好就在門外抓著西門吹雪詢問梅花盜的事情,便只是帶著繞了一個彎,把人請到了“古往今來”的後院小坐。
這幾步路上,西門吹雪始終默然無聲,可是,那雙十分明亮銳利的眼眸,卻是不動聲色的好生打量了阿玉幾眼。
也沒等西門吹雪開口詢問,葉覺非便微笑著輕聲解釋了一句:“阿玉來江南玩,陸小鳳似乎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