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覺非此話一出,和直接兵戎相見也沒有多大的區別了。
方玉香豔若桃李卻冷若冰霜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愉之色,被人毫不留情的下了面子的藍鬍子卻是笑容不變,依舊溫文爾雅的開口詢問道:“我這銀鉤賭坊,和葉姑娘之間,竟是有何舊怨不成?”
不等葉覺非開口,藍鬍子便已經笑著對姬冰雁和陸小鳳微微揖手,好言解釋道:“我在這裡,倒是也聽聞了昨夜府上的變故……葉姑娘怕是誤會了什麼吧!還請兩位幫我替葉姑娘說道一二。”
陸小鳳不再去看方玉飛,反而回過神來和藍鬍子打趣,挑了挑眉毛,連嘴唇上面修剪得整齊漂亮的兩撇鬍須也跟著動了動,笑道:“你覺得,覺非她誤會了什麼?”
藍鬍子故作遲疑了一下,然後輕聲道:“在下猜測,可是因為姬冰雁麾下的掌櫃意外身亡之事?”
不等陸小鳳回答是或不是,藍鬍子已經繼續解釋道:“我在這城裡經營多年,倒也算有些根基,是以一早便知曉了城中客棧裡發生的變故,還望姬老闆見諒。”
藍鬍子又道:“若是在蘭州城中,想來姬老闆對城中諸事,也早有計較……只不過,姬老闆門下之事,我雖知曉,卻絕未插手絲毫!”
正在這時,房間通往另一個方向的門被人輕輕的推開了,來人一副賭場打手的打扮,眼神卻顯得很是機靈,看到平日裡只有藍鬍子和方玉飛兄妹兩人的密室裡竟然又多出來了兩男一女三個陌生人,不由得呆了一下。
旋即,那個打手低著頭湊到了方玉飛身邊,附耳輕聲說了兩句話,便又匆匆退下了。
那個打手雖然聲音很輕,奈何這屋子裡的幾個人,武功都頗為不錯,尤其是葉覺非和陸小鳳,即使距離站得稍遠,依然還是聽清了那個人,真是在彙報今早在姬冰雁租住的院子裡,發生的“意外”!
姬冰雁似笑非笑的看向藍鬍子,道:“閣下的訊息果然靈通。”
藍鬍子這時才知道,西方魔教的三位護法長老歲寒三友,竟然命人抬著他們少教主玉天寶的“屍體”找上門去——說來,這件事藍鬍子和方玉飛早有計較,倒是不值一提,可是,在那座姬冰雁租賃的院子裡一番大打出手之後,竟然是歲寒三友敗退,陸小鳳等人佔了上風,對此,藍鬍子的面上不由得流露出幾分驚異之色。
就連方玉飛,看向陸小鳳的時候,眼神也變得微微有些凝重起來。
按照他的打算,歲寒三友會找上陸小鳳倒是不假,甚至於,陸小鳳也會因為顧忌歲寒三友,在脅迫之下,答應藍鬍子的條件,遠赴極北之地拉哈蘇幫他找回“羅剎牌”!
可是,他卻萬萬不曾想到,歲寒三友和陸小鳳正面交鋒之後,竟然彷彿吃了個暗虧一般,紛紛避退,如此一來,想要以歲寒三友之力,威逼陸小鳳北上的目的,卻是難以達成了……
“哎!”葉覺非突然輕輕嘆了口氣,瞅著藍鬍子和方玉飛臉色不好,她就變得有些開心了,把輕劍換了個手,隨意的搭在前面,微微一笑,莞爾道:“今早的變故,兩位難道早先不曾預料到不成?不應該呀!”
方玉飛很快又恢復了從容自若的樣子,彬彬有禮的笑道:“葉姑娘說笑了。”
紫檀木的桌子上,擺放盛滿了琥珀美酒的著水晶樽,在燈火堂皇的房間裡波光搖曳。
藍鬍子也跟著嘆了口氣,坐在桌旁,無奈的擺了擺手,道:“西方魔教,歲寒三友……和這些人起了衝突,對方必然如同跗骨之蛆一般,讓人不得安寧,姬老闆還是要早作打算。”
姬冰雁也被氣笑了,口氣裡帶著幾絲奇異的色彩,道:“歲寒三友是找陸小鳳的,閣下為何卻是要我早作打算?今日我和葉姑娘前來拜見諸位,不知道諸位是要有個什麼打算?”
葉覺非涼涼的插上一句:“大概是你家大業大,容易被人盯上,陸小鳳就一個形單影隻、孑然一身的浪子,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盯上他不容易吧!”
“咳咳……”陸小鳳手裡還端著一杯美酒,水晶樽在燈火下晶瑩剔透,琥珀色的美酒亦是酒香醉人,他才剛剛喝了一口,便被葉覺非的話嗆了一下,咳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藍鬍子不解道:“葉姑娘和姬老闆這是何意?”
“這意思就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葉覺非稍稍停頓了一下,眼波流轉,笑容裡卻平添了幾分涼意,輕聲說道:“我今日來找你,自然也是有要事的……閣下訊息靈通,不知道可猜到了我們幾人所為何事?”
方玉飛早就看出了葉覺非來者不善,卻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