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還帶著些溫熱。葉覺非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直接站在那裡,對小潘笑道:“其實,我在等人。”
小潘的眼睛裡有幾分好奇,道:“葉姑娘在等誰?”
“我不知道,”葉覺非表現得十分坦然而隨意,“誰會來,我就等誰。”
小潘苦著臉,道:“等到子時的時候,老闆倒是會回來。”
葉覺非莞爾一笑,純粹開玩笑的說道:“也許,姬冰雁他今晚就不回來了呢!”
“老闆他從來不好賭。”小潘言之鑿鑿的說道。
葉覺非卻是搖了搖頭,對於小潘的說法,完全不置可否。
“其實,我有些擔心現在應該正孤身進入銀鉤賭坊的姬冰雁。”葉覺非輕輕嘆了口氣,“可是,我也擔心,若是我們兩個一起離開之後,這個院子裡,還會再有其他人遇害。”
聽葉覺非說到了這裡,小潘也隨之沉默下來。那個掌櫃的慘死,對於他們所有人來說,無疑都是心中很難拔除去掉的一根硬刺。
與此同時,再次走進了銀鉤賭坊金碧輝煌的大廳的姬冰雁,卻並不如葉覺非和小潘所想的那樣孤單一人身處險境,四周暗藏殺機。
因為昨天贏得太多,今天的姬冰雁想要下場,就遇到了頗多的阻力。那些賭場的莊家、打手,依舊是好商好量的陪著笑。只不過,若是姬冰雁一定要上桌去賭的話,這個桌上的莊家,卻會毫不猶豫的把地方讓給已經輸得失去理智的狂熱賭徒們。
不管那些賭客們之間誰輸誰贏,總之,銀鉤賭坊是沒有任何失敗的可能的。
無邊夜色中,霧氣迷離。
銀鉤賭坊外面懸掛的那柄銀鉤,在蒼茫的霧氣中,依舊閃閃發亮。
方玉飛同陸小鳳一同從夜色中走來,走到燈火輝煌、佈置得豪華奢靡的銀鉤賭坊之中。
即使是在這樣的奢華而迷醉、到處都充斥著銀錢骰子清脆聲響的地方,陸小鳳和方玉飛卻依舊如同鶴立雞群一樣,足以吸引無數人的目光。
姬冰雁本來不應該是會被幾個出色的年輕人吸引住目光的人,可是,順著眾人的視線,他還是看向了陸小鳳,也看到了和陸小鳳站在一起,狀甚熟悉的方玉飛。
陸小鳳恰巧也往這邊看了一眼,看到面無表情,神色陰鬱的姬冰雁,他反而十分愉快的笑了起來。
陸小鳳是個喜歡交朋友的人,而和楚留香、胡鐵花以及姬冰雁等人都是他的朋友,因為那一趟大沙漠之行,他們之間足以稱得上是過命的交情。
姬冰雁原本有幾分不愉的眼睛裡,也隨之露出了一絲暖意,徑直走了過去,和陸小鳳打了個招呼。
方玉飛看到昨天在賭桌上贏了很多錢的姬冰雁,再看到他和陸小鳳之間,同樣熟稔的眼神,當即笑道:“原來這位公子,和陸兄你也是朋友,難怪賭技不凡!”
陸小鳳還沒來得及開口,姬冰雁已經極其率直的開了口,冷冷道:“誇獎一個商人的賭博的本是,這可真不是什麼好話。”
姬冰雁話語中的敵視和挑釁,幾乎毫不掩飾,噴薄欲出。
來拜訪一個朋友的時候,卻巧遇了另一個好朋友,四條眉毛的陸小鳳本來開心的眉毛和修剪得整齊漂亮的鬍子都舒展了起來。
可是,隨著姬冰雁不冷不淡的開口,三個人之間的氣氛卻急轉而下,陡然間凝重起來。
方玉飛頗為大度的笑了笑,沒接姬冰雁的話茬。
陸小鳳一把搭在姬冰雁的肩膀上,笑道:“怎麼了這是?”
姬冰雁瞥他一眼,微微挑眉道:“你怎麼會來這裡?”
“來拜訪一位老朋友。”陸小鳳衝著方玉飛揚了揚下巴。
方玉飛溫文爾雅的笑了一下,態度溫和而友好。
“你呢?”陸小鳳搭著姬冰雁的肩膀,狀甚隨意的模樣,身子卻正好擋在了姬冰雁和方玉飛之間,防止他們兩個直接衝突起來。
畢竟,姬冰雁久居蘭州城,總而言之,與其說是江湖客,不如說是個生意人,而“銀鷂子”方玉飛在江湖中卻是個很有名的花花公子,吃喝嫖賭,樣樣精通,輕功也不錯,他和姬冰雁,這兩個人之間,本來應該是八竿子打不著,沒有任何關係才是。
“調查誰是殺害我手下一個掌櫃的兇手。”姬冰雁的眼神盯著方玉飛,陰沉的說道。
方玉飛聽了,依舊是好脾氣的笑了笑,衝著陸小鳳無奈的扯了扯嘴角,給足了陸小鳳的面子。
聽到有命案摻雜在其中,陸小鳳原本嬉笑不羈的模樣也稍稍收起,變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