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後,姚仁健垂著頭耷拉著腦袋,無限傷感地走進了801,秦大川發現後當即調侃:“妖兒,怎麼了?哭喪著臉?”
“做人難啊,做一個說真話的人更是難上加難。”姚仁健咣噹一下癱在了座椅上,見冷靜不在,放下戒備心的他直想一股腦將心中的怨氣全倒出來:“哥被禿尾巴老貓給撓了。”
“他?他又出什麼么蛾子了?”秦大川問。
姚仁健:“這老傢伙說我前幾天的暴雨回報模擬的不好,剛剛總結會議上,又說我講的太直白,要儘可能挑長處講。這不難為我嚒,從小雨到特大暴雨,每個階段的ets評分都比ec差,讓我睜著眼睛胡咧咧呀,會議結束後他竟然接連噴了我五六個‘你是在搞笑嚒?’靠,不知道是我在搞笑,還是他在搞笑,真有意思。”
“他是說你長得比較搞笑。”秦大川趁機揶揄對方。
聽了姚仁健所言,謝行也深有同感,於是聲援道:“我上幾周不也被噴了嚒,模式底子在那擺著呢,那麼挫,還非得閉著眼睛硬拔高,當時我差點沒氣背過去。”
姚仁健:“可不是,物理引數什麼的怎麼調也好不了啊!禿尾巴老貓還總希望我們在彙報上編造一個奇蹟,這不扯淡嚒。”
陳卓竟也開了口:“你們來的時日尚短,不曉得這個中的奧秘,咱們院的模式是富主任一手搭建的,他視之為珍寶,所以但凡有人說模式不好那就等於說他家孩子有毛病一樣,私下裡跟他說他都會橫眉立目,更何況是大庭廣眾之下提意見了。”
謝行:“那不批評怎麼進步呢?難不成永遠活在假象裡?”
姚仁健:“呵呵,那這樣說來我們必須得昧著良心說這模式完美無瑕,一點不比ec差,可這麼自欺欺人有意思嚒!”
謝行:“沒意思,皇帝的新衣。”
姚、謝二人均極度反感這種指鹿為馬的官僚主義,眼下態度十分一致。
陳卓突然插言:“有啊,講問題時避重就輕,你不服指揮他肯定大發雷霆,榮譽領導享,責任底層背,久而久之,你們就習以為常嘍。”
姚仁健感慨:“怪不得行哥你那天三尸亂暴,七竅生煙,全身好像加持了烈焰特效,我現在終於理解你當時的苦b心裡了,官場的虛與委蛇真是要老命啊!”
謝行:“我真弄不懂,我們是搞科研的,又不是玩政治的,有必要那麼虛偽嚒?”
秦大川卻不以為然:“當然有必要了,弄不懂也得強行懂,不然日子不好混啊,自古至今都是這麼個道理!”
這時,眾人見冷靜突然歸來,立馬全體噤聲,各歸各座。
冷靜進門後邊大步流星邊對姚仁健宣旨:“妖兒,微信接錢。”
霎時間,姚仁健的苦瓜臉上立馬開出了牛尾草,下一秒,他趕緊掏出手機,點下了收款鍵,只聽“嘩啦”一下,440塊大洋瞬間進了錢包,那感覺好似在做大保健,怎一個爽yy了得,接著,他又心花怒放道:“報銷這麼快就下來了,真爽。”此刻,他完全忘記了剛剛的心焦意亂,與此同時,謝行則被韋院長一個電話叫去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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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下班時,從韋院長辦公室歸來的謝行發現qq對話方塊彈出了一個不熟悉的名字和一句邀請,賈達宏?誰啊?他竟然要請我吃晚飯?
起初謝行也很納悶,畢竟自己跟這個人八竿子打不著,他幹嘛無事獻殷勤,可賈達宏卻說想要討教問題,猶豫片刻後,謝行應承了下來。
當晚七點鐘,謝、賈二人一起來到了後海一條街,賈達宏誠意十足,事先約的這家酒吧環境相當ok,二人在預留的室外位置坐下,面朝後海,心情怡爽。
“aa,聽說你是美國留學歸來的高才生,我們815的男女老少早就給你封神了,都想要向你獻上寶貴的膝蓋。”剛一上來,賈達宏便滿臉堆笑,使勁套近乎。
“rry,我不叫aa,我叫aon,封神?封什麼神?封神榜嚒?”笑著說完,謝行開始仔細端詳起了這位仁兄來,見賈達宏長得風清氣爽,氣宇不凡,個頭比自己略矮了一丟丟,只是有點小肚腩,他合計著自己沒來前,院草這個頭銜多半曾是對方的囊中之物,哎,可惜啊可惜,自己一出現,賈達宏就只能乖乖讓賢。
賈達宏:“差不多吧,誒,aon,我很好奇你這種高富帥怎麼就入了氣象這麼沒前途的行當?”
又有人誇自己高富帥,這一刻,謝行還沒喝酒,心情就已經玩起了水上漂。“你也挺帥的啊,你不也來了麼?”謝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