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怎麼可能!氣象既枯燥乏味,又收入低沒前途,我幹嘛要主動跳這火坑,又不是腦子注水的卓院士,更何況我當初都不知道有這個專業的存在,我呀,那會是天文的迷妹,是不是很有品味?”
“這樣啊,確實很酷,而且還有點文藝復興的味道。”唐詩輕輕晃了晃拖鞋,眼神有點渙散。
冷靜:“可惜啊,不知道是不是我上輩子罪孽深重,我莫名其妙就被調劑來了氣大,學起了破氣象。”
“不過現在看來還好啦,你不也是一路過關斬將,讀到了博士,而且畢業就做了我們的科長,挺順的啊。”唐詩的潛臺詞“還能壓迫勞苦大眾”本欲脫口,可權衡後,被迫截留在了體內。
“非也,本人不是博士,是博士後,不過也是,其實若是我學了天文學,後來的仕途應該也就如此吧,呵呵,想當初,我還真是天真的可愛,傻的可憐。”冷靜鮮少自嘲,眼下她微微有了醉意,接著她把頭一甩,問向唐詩:“你呢?你為什麼來了氣大,我看你整天科研科的髮量驟減,多半也不太喜歡氣象吧?”
若是換作平日,冷靜才懶得巴問一個小碩士,只是幾日前唐詩在富主任那幫自己解圍,又助韋院長驅趕風邪,且識人處事的能力還不容小覷,以往只當對方是傻白甜的冷靜態度漸漸有所轉變,覺得眼前這個小妮子自己可能是低估了,因而她才決定跟對方談談心,聊聊天。
而提到這個,唐詩的臉色竟變得越發灰暗,冷靜見狀,又拉開了一罐啤酒,直接遞到了唐詩眼前:“來,酒壯慫人膽,喝吧,喝了酒什麼都不怕了。”
唐詩推卻:“我不喜歡喝啤酒,啤酒辣嗓子,一點也不好喝,我只喝紅酒!”
冷靜:“紅酒這也沒有哎,喝吧,偶爾喝一點辣不死的,我也不是很喜歡喝,喝點,就當解渴嘍!”
唐詩勉為其難地接過了易拉罐,靠近嘴巴,輕啜了一口,緊接著,吐了吐舌頭,露出了十分痛苦的小表情:“太難喝了。”
冷靜一把搶過那瓶開啟的易拉罐,直接往嘴裡倒灌:“切,不喝拉倒,矯情的事兒媽,快說啊,該你啦!”
唐詩:“我呀,我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喜歡什麼,不過來氣大自然也是調劑的。當時高考分下來以後,我差不多比模擬少了70分。”
“70分?天哪,你有一科沒塗答題卡吧?”冷靜驚呆,眼睛瞪得比一元硬幣還圓。
兩大朵愁雲鎖住了唐詩那雙靈動的美目:“沒有啦,就是特別,特別,特別的緊張,緊張到無法呼吸,緊張到腦子一片空白,緊張到內分泌失調,緊張到全身細胞死了一大半,什麼翻卷子聲啊,時鐘的嘀嗒聲啊,監考老師的提醒聲啊,對於在考場的我而言都是極大的刺激,我也不曉得我為什麼會這樣緊張,哎,可能是因為我向來膽子就比較小,又或是我把這件事看得太重要了。”不知為何,那股想要傾吐過往的衝動於此刻的唐詩而言好似洪水決堤,欲罷不能,即便此刻面對的是自己平日裡十分懼怕且厭惡的靜魔。
冷靜:“還真是,你今天上臺多少也有點緊張呢,我看出來了,不過我覺得你應該還是把高考這事看的太嚴重了,思慮過重引發的發揮失常。”
唐詩嗟嘆:“是啊,那會想著若是考不好,會怎樣呢?會成為無業遊民?會在大街上乞討?會被所有人恥笑?還是會死翹翹?”
冷靜撲哧一笑後,不以為然道:“怎麼可能?哪有那麼嚴重啊!不過這樣說來,以你當時的成績估摸著也可以上個南大、復旦之類的了,牛b啊,唐唐,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啊!”
“哎呀,靜姐,你別磕磣我了,那模擬成績有什麼用啊,世人都是以結果論英雄的,成者王侯敗者寇,從古至今都是這個道理,有誰在意你曾經是老幾!”儘管嘴上這麼說,可唐詩的心卻始終沒有認輸。
接著唐詩又感慨:“儘管估分就十分不理想,但我還是倔強地報了我覺得自己該上的學校,可天不憫人,成績當真如此拉跨,傷的我三天三夜沒閤眼,那感覺就好比地獄與天堂,那一刻我終於明白為什麼神仙被貶下凡叫歷劫,原來做人真的太痛苦,太煎熬”那種絕望的感覺對唐詩而言有如受炮烙之刑。
冷靜怔怔地看著對方,一時詞窮,不知該如何安慰,只是狂飲了兩大口啤酒,輕輕拍了拍唐詩的肩膀。
長嘆後,唐詩噙著淚,哽咽道:“你知道麼,更可怕的是,我還連續歷了兩次大劫!”
“啊?兩次?你考了兩次?結果呢?”冷靜驚呼,可問題一出口她卻後悔了。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