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嵐閣,聽著十分大氣。
趙寬等人進來,咂舌道:“一個青樓還起這麼個名字,不愧是揚州。讀書人多的地方就是不一樣。”
方柏在旁不緊不慢地道:“照趙大哥這麼說,京城天子腳下,更是有為之士聚集的地方,難道他們那的青樓還能叫個翰林院不成?”
趙寬噎了一下,大笑道:“哈哈,方兄弟說笑了。妓院真要叫翰林院,奶奶的,哪個爺們還有興致往裡去?鳥都要憋回去了。”
“哈哈……”
眾人都是大笑。
他們來得晚,又不是熟客,已沒了雅間,只好在一樓尋了個座。
楊蓮亭點了酒菜,讓人叫了花姑娘,趙寬等人便一個個都迫不及待地動手動腳起來。
老鴇最是個眼尖的,早看出楊蓮亭雖然年紀不大,卻是這些人裡的頭,便推了個模樣最美的姑娘坐他旁邊。
青樓便是這麼個地方,楊蓮亭從前也是來過的,此時便順手將姑娘摟住,與她調笑起來。
他這麼一帶頭,趙寬幾人更是放開手腳,這話桌上便杯來盞去,言語也漸漸荒唐起來。
楊蓮亭抽空瞥了方柏一眼,見他也摟著一個姑娘,正低頭說著什麼,逗得那花姑捂著小嘴咯咯笑個不止,一雙柔夷還在他胸膛上推搡挑逗,不由放下心來。
看來男人都一樣,到了這種地方,都是享樂第一。
不過不知為何,心裡卻又有點不舒服。恰好此時,方柏抬頭望來,視線正與他對上。
12
楊蓮亭覺得那雙眸子黑黑的,沉沉的,好似深不見底,蕩著一絲說不明的眸光。
他心裡嘀咕了一下,竟感覺不到對方的任何精神波動,不由心下一凜,不得不重新評估東方不敗精神控制力的強大。
他笑著舉杯,懶洋洋地摟著懷裡的姑娘,道:“小方,對這裡姑娘滿意嗎?”
方柏看著他,淡淡一笑:“滿不滿意,要到天亮才知道。”
眾人鬨然,老陳起鬨道:“看不出來,小方你還是個風流高手啊。”
方柏含笑不語。
忽然老陳指著對面那桌道:“哎?他們那桌怎麼摟著個男的?”
他身旁的花姑心裡笑他土包子,沒見過世面,嘴上卻嬌笑道:“大爺,您有所不知,那是隔壁南風館的小倌。”
老陳奇道:“南風館?那裡的小倌也能在你們這裡伺候?”
姑娘笑道:“隔壁的南風館其實與我們是一家,有些客人圖新鮮,圖熱鬧,便直接讓那邊叫人來我們這裡陪客人。有時還……”她忽然停住不語,掩嘴偷笑。
老陳追問道:“有時還怎樣?”
幾個花姑互瞟一眼,竊竊笑道:“還能怎樣。男女一起上,龍鳳雙顛罷了。”說著又在老陳耳邊耳語幾句。
老陳瞠目道:“原來如此,還有這種玩法。”
趙寬卻不以為然道:“都是帶把的,有什麼好玩的。”
“就是。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我們有的他們也有,想想就噁心,真不知道怎麼有人喜歡。”
“奶奶的。想想要操男人的屁眼,就覺得噁心。”
“現在有人就好這口。我聽說啊,京城裡有些大官還在家裡養孌童呢。真他媽的奇怪,還有男人喜歡男人的。”
“嘿嘿嘿,老三,這你就不懂了,這裡面……”
楊蓮亭聽他們話題離女人越來越遠,倒往男人方面去了,不由觀察了一下方柏,見他竟然還面目含笑地聽著那幾個兄弟說話,只是眼眸深處眸中寒光越來越冷。
楊蓮亭心中一凜,怕這些直爽的漢子不知不覺得罪了教主,忙拍拍手,喚回大家的注意力:“好了好了。咱們來這裡是玩女人的,不是來談男人。蘿蔔白菜,各有所愛,喜歡男人也沒什麼稀奇。”
“怎麼不稀奇?男人喜歡男人,有悖倫常,本來就是不對的。”
楊蓮亭微微一愣,沒想到說這話的竟是方柏。
楊蓮亭看著他,笑了下,道:“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喜好的權利,這並不是什麼不可原諒的事。只要不違背良心,不傷害他人,喜歡男人又有什麼錯呢?你看那些人,有的買,有的賣。也許買的人只是玩玩,也許賣的人另有苦衷,但他們都是兩廂情願,並不礙旁人的事。這是他們的生活方式,我們無權干涉,也無權評論。”
方柏似乎還要說話,楊蓮亭表達了自己的意思,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便搶先道:“兄弟們,現在時候不早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