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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了幾個時辰,趙敏未能找到,山洞中的老虎豹子等野獸可遭了大殃,方圓十幾裡之內,恐怕無一猛獸倖免,倒也為附近百姓除了大害。

此時東方泛白,層林盡現,山崗浮凝,空氣清新。

張無忌一夜奔波,竟毫無倦意,但覺體內九陽真氣充沛異常,四肢百骸無不充滿活力,唯胸口被一團濁氣所阻,煩悶異常。當即面向東方,一聲清嘯,但聞嘯聲順著山巒起伏,悠暢渾圓,久而不衰,似在娓娓訴懷,又似在婉轉哀求。迎著晨風,那嘯聲良久方緩緩滑入深澗,猶若痛哭嗚咽,又恰似顯露無奈。前嘯落盡,後嘯又起,此番嘯聲直升山巔,迴旋不絕,顯得寂寥無倫。張無忌運足真力,猛使嘯聲直插雲天,似在表明哪怕上天入地,也將苦苦追尋趙敏不已。

嘯聲甫畢,張無忌只覺胸中豪氣頓生,忽見他猛一拍腦袋,暗罵自己糊塗。趙敏負傷,定然到附近鎮上購藥。當下真氣流轉,朝山外最近的小鎮奔去。

盞茶時分,已尋到鎮上一家藥店。時辰尚早,藥店還未開門,張無忌卻顧不了這許多,抓起門環猛敲一陣。

過得片刻,店門“吱呀”一聲開啟一條縫,伸出一顆睡眼惺訟的腦袋來,沒好氣地道:“客官,此時……”

張無忌打斷他的話道:“請問昨夜是否有一負傷女子前來購藥?”

“沒有。”不待張無忌再問,大門“砰”的又關上了。

張無忌無奈,只好另尋藥店。誰知小鎮僅此一家藥店,另無分號,張無忌本待前去再問,但轉念又想,他既說沒有,想來不會有假。躊躇再三,便又滿懷希望地將小鎮上的三家小客店一一搜過,依然杳無音訊。

張無忌這才覺得有些疲乏,頹然坐於街旁。正心亂如麻之際,忽覺一盆涼永兜頭澆下。回頭一看,身後門邊正站著一個手足無措的女孩,手中兀自拎著木盆,惶然地看著張無忌。張無忌苦笑一下,擺擺手,示意女孩不必介懷,自己轉身離去。

如此茫然無緒地獨行了半個時辰,一個可怕的念頭一閃而過:如果趙敏又回到木屋中,那,那,那……張無忌驀然轉身,運足十成功力,向山中飛掠。

此時旭日東昇,撒下萬丈金光,田野中已有農夫勞作。一人抬起頭來,陡覺一條人影閃過,瞬眼不見,農夫尚認為眼花,揉揉眼,不知咕噥了句什麼。

張無忌背脊上冷汗直流。趙周兩個女子只要其中一個稍有不測,張無忌都將痛悔一生。不一會兒,已遙遙望見木屋,周遭毫無異樣,只是死一般寂靜,張無忌怦然心跳,急掠入屋。

周芷若已然離去,屋內情形與自己離去時一樣,張無忌心情稍定。但見桌上兩灘紅燭殘淚,幾件紅衫凌亂垂地。張無忌悽然而坐,望著牆板上已呈褐色的血跡,潛然淚下。

如此連過二日,張無忌只呆然望著木屋,雙目赤紅,倦容滿面。第三日日落時分。張無忌正欲離去,起身未走幾步。忽念及這一走,木屋無人料理,必定就此殘敗腐朽。心有不忍,取出火摺子,點燃了木屋。

火苗由小漸大,直竄而上,“轟”的一聲。木屋倒塌,盡毀於烈焰之中。

張無忌黯然長嘆一聲,轉身緩緩下山。

三個月後,傍晚時分,張無忌來到大都。雖置身於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張無忌卻顯得形影相弔。但見他眼眶深陷,既黑且瘦,滿面風塵。

茫然而行,不覺間來到一間小酒家門邊。張無忌見周遭景緻依稀有些眼熟,四處一打量,不覺啞然:昔日張無忌曾同趙敏在這間小酒店中對酌過幾次,只是其時二人相視為敵,倒也算是奇異。此時思念心切,竟不知不覺地來到此間,張無忌微微搖頭苦笑,人卻已步入酒店。

內堂依舊稀疏擺著幾張板桌,桌上插著一筒筒木筷。

天色已暗。店中更無客人,店小二正倚在牆角打盹。張無忌走到屢次與趙敏對酌的桌邊坐了,喚過小二,囑他拿一隻火鍋,切三斤生羊肉,打兩斤白酒。小二應了,不多對便將熱騰騰的火鍋端了上來,又備了酒具。

張無忌見他只拿一隻酒盅,便道:“相煩小二再備一副酒具。”

小二道:“客官尚有客人?”

張無忌漠然道:“沒有。”

店小二大奇,邊走邊低聲道:“古怪古怪!當真古怪……”

張無忌聽他如此言語,心念一動,道:“小二,方才你說古怪卻是何意?”

店小二不料他聽力竟如此了得,不禁伸了伸舌頭,惶然道:“客官多心了,小的沒說什麼。”

張無忌道:“小二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