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的不是何賢,是自己。
委屈,明明自己沒做錯什麼,怎麼最後就成了這麼個局面,何賢那邊肯定認為自己胡說八道,家裡又認為自己說話顛三倒四。
無助,怎麼辦,父親和大叔叔這麼多年相安無事,因為自己吵成這樣,怎麼才能把事情平息下去,關係還能修補的回來嗎?
彷徨,自己怎麼辦,何去何從。
淚水無聲的湧出,何琴咬著嘴唇,跌跌撞撞的就往村外走。
“我沒有亂說話,我沒有背叛你,賢哥,我只是聽你的不跟家裡細講這邊的事而已,有些事沒說,有些事又說的有些誇張。”
“哎!肯定是這些誇張的話,讓娘和哥想多了,其實也不誇張啊,我說的都是實話呀。”
“大房間,寬敞的辦公室,最高的工資,賢哥對我的重視,這些都是做不得假的,與在服裝廠打工的待遇,真是天上地下。”
“我們一間宿舍,擠了八個女工,這還是自己工作年頭比較長,還有十二個人的房間。組長級別的也要四個人一個房間。”
“活多的時候需要長時間站著幹活,一站就是一天,腿都能站酸了,加班,一天干到十一個小時是常事,都不能稱之為加班,正真的加班是要做到十四個小時甚至以上的,一千多的工資,使勁加班自己也從沒拿過兩千。”
“在自己渾渾噩噩的在流水線上浪費生命的時候,是賢哥的到來改變了自己,四千的工資說的人是那麼的輕描淡寫,殊不知聽的人是那麼震驚無比,在自己這些女工面前天天頤指氣使的以前所在的產線經理有四千的工資嗎?很可能沒有。”
“自己對賢哥是感恩戴德,銘記心裡的,對現在的工作現在的生活,自己非常珍惜,看到賢哥的生意掙錢,自己也由衷的高興。”
“知道自己的崗位非常重要,在外面從不講工作的事,除了給家裡打電話稍微提了提,誰知道家裡人就腦補的變了樣子。這次回家後,更是聽賢哥的話絕口不提高州的事。”
何琴一路流著淚,大腦一路高速的思考著,漫無目的的往外走。
走出兩百米,自語道:“是啊,我要去哪裡?大過年的,去舅舅家,去同學家,去譚燕家,何琴在猶豫,這會也沒法去市裡住賓館,否則住賓館是最省事的。”
“我是不是應該去找賢哥,我這一走是一了百了,但是還是扔了個爛攤子在這裡,沒有解決問題,自己走了,問題就能自動解決嗎?”
“但是怎麼開的了口,我要指責我的哥哥嗎?要指責我的父親嗎?一切錯誤只能是我的,我該怎麼說。我說是我說話說不清楚引起的誤會,賢哥會信我嗎?”
電話鈴聲想起,何琴毫不猶豫的就掛了,以為還是家裡的電話,突然看到是何賢打過來的,但也沒有打回去,心裡亂的很。
順著馬路慢慢的走著,機械的挪動著腳步,再走了幾分鐘,身後射來兩束燈光,一輛小車超過她緩緩停住。
何賢搖下車窗喊道:“上車。”
何琴聽言順從的拉開副駕駛車門坐了進入。
“終究是要面對賢哥的,賢哥找來了也好,自己就不用再糾結要不要去找他了。”當糾結無比的一件事突然少了一個選擇之後,才發現會讓人無比的輕鬆。
坐到車裡,一路無聲走來的何琴放聲的痛哭起來。
……
何賢幾人在家裡聊著,突然何亮走進院子喊何琴。
何賢走出大門,何亮很不客氣的問道“何琴呢?叫她回去。”
“何琴?沒看到啊,怎麼了。”何賢雖然不爽何亮的語氣,不過也懶得計較,皺著眉頭的反問道。
何亮有些意外,愣在當場,“何琴跟我們吵架了,我以為她來找你了,沒來你們這裡嗎?打電話也不接。”
想到剛才聽到的摔門聲,估計都有七八分鐘了。
何賢馬上上車,要開車去找她,“我先去找,你們先別來,走不遠的,就這麼一條路,我找到了給你們打電話。”
車啟動後,先給何琴撥了個電話,果然被直接掛了,何賢有些著急起來。
迅速的出了村子,順著馬路開了五百米左右,看到何琴在前面木然的走著,越過她後停下車。
何琴也轉頭看了過來,藉著車上的燈光,依稀可見,滿臉的淚水。
“上車!”何賢衝她招呼。
何琴上車後不說話,一直捂著臉大哭,何賢沒急著說什麼,給何輝發了個簡訊,人已經找到了,讓他們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