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鑽馬車裡跟解閨璧一行人解釋。
“幾位大人,咱們這就到了黑市南口了。”
“跟您報備一聲兒,前面的巷子裡就有一宅子。”
“但……”
“就這一片兒吧,就是剛才那哥的地盤兒。”
“阿福知道幾位大人都是有大本事的!”
“但不是也有句話麼?‘強龍不壓地頭蛇’。”
他這麼一說,幾人倒是都有點來了興趣。
從頭到尾,把兩人對話聽了個清楚的解炎問:“那小子幹嘛的?看著也不是覺醒者。”
“他那黃袍子夠’正‘的。這要是擱在厲地,那得是嫡出兒了。”
“欸,這小子剛說賭坊’扒’下來的,可別真是厲家哪位的。”
解炎‘巴巴巴’一通說,阿福根本插不上話。
解淼捂瞭解炎的嘴。
阿福反倒拿捏起來。
見他這樣,解淼二話不說丟擲一串十枚見方的珍幣。
阿福狗接肉包子似的,飛快接住,揣入懷中,動作一氣呵成。
收了錢,他也沒什麼顧及了,立馬把那少年賣了個底兒掉。
他比劃了個誰都看得懂的手勢,擠眉弄眼道:“摘星哥就是這行的這個……”
說罷,還比劃了大拇哥。
解炎一拍自己大腿:“害!這不就是個偷兒!”
“瞧你這樣兒,我還以為怎麼了。”
解淼也是頗為咋舌,摸著自己下巴:
“嘖嘖,彭城越來越垃圾,一個偷兒都這麼猖狂。”
阿福撓著頭道:“幾位大人別不信邪,這位摘星哥,咱真是沒講過他有啥偷不到的。”
“修行者大人在他這兒著了道了可不止一兩個。”
“不是有那話,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聽到這話,解閨蜜淡淡道:
“還有一話,叫人前吃肉,人後捱打。
你今日見他賊吃肉。
保不齊回過頭就能看見他捱打。”
阿福賠笑,猶豫著問:“那這片兒的宅子……”
解閨璧直接到:“找個沒賊惦記的。”
阿福:“……”
馬車又噠噠跑了起來,沒多久,阿福笑呵呵道:“到了!幾位!”
解炎、解淼先跳下了車,跟阿福一陣兒擠眉弄眼兒。
阿鷹跟著解仲氣跳下車,然後回手去扶姐姐。
解閨璧搭著阿鷹的手,踩著車伕搬來的踮腳凳,慢條斯理下了車。
端就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半分不作假。
她掃了一眼小院周遭。
巷子很安靜,宅邸的大門是有些掉漆的硃紅色。
數數大門前的臺階。
正好七階臺階,很好。
解小姐很滿意地點點頭。
感覺跟這個宅子挺有緣。
邁步拾階而上,她向阿福問道:“這宅子幾進幾齣?”
“欸,是四進的宅子,夠住絕對!”
解閨璧逛了一圈,越看越滿意,便問:“租一月多少錢?”
一行人逛完宅子,就站在這宅子的大門口兒談價錢。
阿福面上陪著笑,伸出指頭,略心虛地比劃了個數兒。
解閨璧微微挑眉。
她還沒說什麼,倒是解炎一驚一乍:
“怎麼這麼便宜?這就是個租兩進院子的價錢!”
“你小子!是不是給我們介紹的凶宅?!”
阿福還沒說,就聽見巷子口一陣喧鬧。
有蹄響聲,有叫罵聲,還有吃痛的叫喊聲。
眾人循聲看去,便見一行人騎著角馬賓士而來。
解季來忙拉著解閨璧避開。
那角馬飛奔而過。
讓解小姐瞪大眼睛的,不是這抽打角馬,嘴上還罵罵咧咧不停的青年。
而是,角馬後便還拖拽著一個人。
這人剛才還一身明黃色的長袍,此時卻滿是血汙與泥土。
髒的差點讓人看不出原本是條黃色的長袍。
先前正人生得意的少年人,此時被拖拽的嗷嗷慘嚎。
就這麼躺在地上,掙扎著被拖走,留下幾道淅淅瀝瀝的血痕。
眾人看看地上有些扎眼兒的血痕。
再看看面無表情的解閨璧。
眾人:“……”